我在俄罗斯访问期间,从手机新闻里得知黄华老先生去世的消息,感到极为悲痛。虽说黄老已近期颐之年,但黄老的走,走得平静,也走得匆忙。向他老人家的遗体告别仪式我又未能如愿参加,回忆与怀念的思绪不断浮现脑海,而且愈加强烈。
去年8月,黄老在医院住院,曾专门让秘书杨克木同志转送我一个烧制了黄老和夫人何理良以及被送者名字的杯子,并附了一封黄老的书信:
我因病住院两年有余,在病榻上时常回忆起与同志们共同度过的难忘岁月,特送上我和何理良委托我的家乡河北磁县的磁州窑精心烧制的瓷器。
希望以此作为我们之间深厚友情的纪念。
拿到这个不同寻常的杯子,令人感慨万千。“多病故人疏”,我想黄老夫妇订做这些杯子分送给朋友们,一定非常想念朋友们。或许黄老认为,他康复出院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以此做一个告别的纪念?而我们这些在工作岗位上整天忙忙碌碌的人,很少能静下心来真正体会到这一点。
今天,我看着这个饱含着黄老深情厚谊的杯子沉思,黄老波澜壮阔的革命人生又重现眼前。
一二九爱国运动的发动者、组织者和领导者
1932年秋,黄华考入燕京大学,第二年即参加燕京大学救国会,之后与清华大学的姚依林、蒋南翔,北京大学的黄敬、韩天石、陆平等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积极筹备“华北各界抗日救国会”。1935年12月9日,黄华带领燕京大学学生冒着刺骨的寒风向城里行进,举行示威游行,在西直门受到反动警察的野蛮阻拦和抓捕。黄华冲在前面,带领大家抢夺回被抓走的张兆麟,接着举行声势浩大的群众集会。之后,黄华因组织学生抗议活动,两次被捕入狱,戴着“重刑犯”脚镣,大义凛然,宁死不屈,表现出民族风骨和革命气节。一二九运动得到全国各界的积极响应和通电支持。毛泽东同志在陕北曾当面听取了黄华的汇报,并多次给予高度评价。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黄华、蒋南翔、韩天石、袁宝华、陆平等一二九运动的参与者、当事人,经常在北大聚会。因工作关系,我陪同原北大副校长张学书负责联络接待,聆听他们讲述一二九运动的故事,每次都很受教育。今天,时光不能倒流,自然规律使得他们一个一个都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的走,可以说带走的是整整的一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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