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官带民，官民并举：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民间外交工作

　　从20世纪70年代起，由于中国与世界上绝大多数主权国家都已相继建立了正式的官方外交关系，中国的国际外交活动空间空前广阔，一些人认为，今后外交工作的重点应是大力发展国家间的正式外交关系。针对这种情况，周恩来认为，民间外交与政府外交是互补的。他指出：民间外交继续发展了，可以使政府外交基础更加牢固，反之官方外交开展了，又可以为民间外交提供更为有利的方便条件[55]。并提出了“以官带民、官民并举”这一开展民间外交工作的新方针。

　　进入改革开放的历史新时期，邓小平、江泽民继承和发扬中共第一代领导集体重视民间外交的优良传统，多次强调民间外交的重要性。邓小平指出：我们必须“积极开展人民外交活动”[56]。又说：“如果只有两国政府的合作，而没有民间交往，两国关系是不可能有扎实基础的。”[57]“89风波”后，面对西方反华反共势力对中国的封锁和制裁、官方外交工作遇到的困难，江泽民指出，为了进一步对外开放，为了打破西方敌对势力的制裁，各地的外事部门要发挥自己地方外交、民间外交的优势，积极主动，多做工作[58]。特别是有一些国家建交一下子还有点困难，但民间外交可以发挥作用[59]。

　　邓小平、江泽民根据新的形势和复杂的国际环境所提出的民间外交工作新思路，开创了我国民间外交工作的新局面。

　　第一，民间组织的友好活动蓬勃发展。仅1993年一年，对外友协就接待了来自62个国家的232个代表团2160多位外宾，派出各种代表团61个，访问了39个国家[60]。1997年，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又接待了来自50多个国家的200多个代表团，并派出代表团访问了40多个国家和地区。到2000年底，对外友协已与世界上120个国家370多个团体组织建立起密切的合作关系，平均每年接待国际友人来访2800人次，派出中方人员出国访问900人次，成为中国人民联系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纽带[61]。中国国际交流协会也与90多个国家的200多个各种类型的团体、政党、研究机构和国际组织建立了联系，通过人员互访、举办多边会议等方式增进相互间的了解与友谊[62]。

　　第二，友好城市纷纷建立。开展友好城市工作，是70年代初毛泽东、周恩来在民间外交方面的重大决策，拓展了我国民间外交的一个新的重要领域。但在1979年以前，友城工作发展比较缓慢，6年中仅建了6对友好城市。在改革开放方针的指导下，友城工作得到了迅速发展。到1997年底，我国与世界各国建立的友好城市已超过800对。友城工作根据“讲友谊、讲互利、讲实效”的原则，在经济、贸易、技术合作、城市建设、农业、文化、体育等方面的交流中取得了丰硕的成果。1993年至1996年我国各地通过友好城市关系，举办和参加贸易展销活动600多次，成交额60多亿美元，引进独资、合资项目1200余个，资金近百亿美元[63]。

　　第三，文化、学术交流丰富多彩。开展学术、文化交流，研究国际热点问题，参加国际学术交流活动，在新时期有了长足的进步。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通过民间途径与许多国家的文化学术机构举行定期的和不定期的研讨会，如从1982年起，中日两国定期召开民间人士会议，内容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对外友协也经常组织企业、学术界人士与美、日、法等国经济界、科技界共同举办研讨会；在文化交流方面，重要的有：1999年“巴黎•中国文化周”、2000年“中华文化美国行”、2001年“中国—印度名人论坛”、2002年中国民乐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登台演出等。

　　第四，为经济建设引路牵线。从20世纪70年代后期起，中国确立了改革开放、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国策，在政府间贸易大发展的同时，通过民间途径促进对外经贸合作的传统得到进一步发展。各种民间外交机构接待了许多同发展经济有关的外国代表团，并与外国经济界组织建立了互利合作关系。如帮助他们在中国寻求合作伙伴；组派省市的企业、金融、科技、经济等考察团的出访工作等。成立于1983年的中国国际经济技术交流中心，到1990年底，与国外非政府机构成功地组织实施了8亿多美元的合作方案，在全国范围内共安排841个合作项目，涉及农业、工业、能源交通、通讯等领域[64]。

　　官民互补，互相促进：中共民间外交工作的未来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