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不完全统计,自1997年刑法典颁行后至今,我国陆续出版了近百种刑法学教科书,然而,对教科书的专业评价与深入研究并不多见。如果从中文社会科学引文数据库自1999年至2008年间的CSSCI被引证次数、销量排行、发行量大小(包括再版次数多少)<1>(然而图书发行量的大小有时会受出版社的“码头”高低、“地方性垄断”等因素的影响。)等因素综合考察,张明楷著《刑法学》(第3版)<2>(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的CSSCI被引证次数(为578篇次)、几大图书网站的销量排行中均位居第一。该书以刑法的法益保护目的为核心,在犯罪论方面以客观主义为立场,采取结果无价值论,对犯罪构成要件进行实质性解释;在刑罚论方面以并合主义为立场,明确相对报应刑的主张,理论精深,风格鲜明,独树一帜,自成一派,在短期内已修订3版。高铭暄、马克昌主编,赵秉志执行主编的《刑法学》(第3版)<3>(北京大学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系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CSSCI被引证次数(为472篇次)、几大图书网站的销量排行中均位居第二。该教科书注重内容的科学性、系统性、相对稳定性和时代特色,阐述研究了我国新刑法典颁行以来刑事法治的新进展和刑法理论研究的新成果,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平和应用价值,先后重印数十次,年销量均在5万册以上,并于2002年荣获教育部“全国普通高等学校优秀教科书”一等奖。陈兴良刑法学教科书包括《规范刑法学》、<4>(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本体刑法学》、<5>(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以刑法为研究对象的刑法学,包括对法条进行诠释的规范刑法学和对法理进行阐释的理论刑法学。本体刑法学属于理论刑法学,阐述的是一种自在于法条、超然于法条的法理,不以法条为本位而以法理为本位,对刑法法理加以体系性叙述,使之获得理论上的自足性,从而界定了刑法总论的知识范围。”参见陈兴良著:《本体刑法学》,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序言。)《判例刑法学》、<6>(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口授刑法学》、<7>(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走向哲学的刑法学》、<8>(法律出版社2008年版。)《刑法学》(第2版)<9>(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该书在犯罪论体系问题上首次直接采用了大陆法系的递进式犯罪成立理论,并以此阐释分则条文。)等,其CSSCI被引证次数(为272篇次)、几大图书网站的销量排行总体均位居第三。该教科书系列开辟了从规范、事实、价值等不同视角对刑法进行系统研究的教科书的新境界。而其他刑法学教科书依照上述不同的标准,会得出不尽相同的结果,无法排序列出。但是综合这几项标准考察,其中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包括但不限于:高铭暄主编、赵秉志副主编的《新编中国刑法学》(上、下册);<10>(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这类带“新”字的刑法学教科书还有一些,例如:《中国刑法新论》,王玉柱主编,中国检察出版社1997年版;王志祥、刘江格主编:《新编中国刑法学通论》,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2005年版。在我国改革开放不久、新刑法典刚刚通过之际,一些刑法学者努力建构我国刑法学教科书的新体系、充实新内容、采用新思维、新方法,因此采用带“新”字,也引人注目。但是也有些教科书虽然冠以带“新”字的名称,在内容、体系或方法上却并无太大新意。)杨春洗、杨敦先、郭自力主编的《中国刑法论》(第3版), <11>(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王作富主编的《刑法》(第3版);<12>(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王作富主编的《刑法分则实务研究(上中下)》(第3版);<13>(中国方正出版社2007年版。该书以服务于司法实务为目的,重点研究司法实践中存在的实际问题,因此,在编写体例上不苛求体系的完整,对一些司法实践中运用较少的或者存在问题不多的罪名,未予论及;对司法操作无关或意义不大的方面,如犯罪客体等问题,不予提及,或者一笔带过,集中篇幅对司法实践中存在的重点疑难问题进行深入详尽的分析论证。)何秉松主编的《刑法教科书(上、下卷)》(第6版);<14>(中国法制出版社2000年修订版。)赵秉志主编的《当代刑法学》;<15>(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曲新久等著《刑法学》;<16>(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刘宪权主编的《刑法学》;<17>(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陈兴良、周光权所著《刑法学的现代展开》;<18>(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黎宏著《刑法总论问题思考》;<19>(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系21世纪法学研究生参考书系列。该书提出在犯罪社会危害性的认定上,仅只考虑行为所引起的法益侵害结果等客观要素,而将行为时行为人的主观心理状态统统纳入行为人主观责任范畴,并基于这种立场,选取社会危害性等刑法总论当中向来存在争议的20个重要问题进行讨论,得出了许多非同凡响的新见解。)阮齐林主编的《刑法学》;<20>(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黄京平主编的《刑法》(第3版);<21>(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谢望原主编的《刑法学》;<22>(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冯军、肖中华主编的《刑法总论》;<23>(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韩玉胜主编的《刑法学原理与案例教程》(第2版);<24>(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李希慧主编,康均心、黄明儒副主编的《刑法总论》;<25>(武汉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李文燕、杨忠民主编的《刑法学》;<26>(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陈忠林主编的《刑法总论/分论》;<27>(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严励主编的《刑法》;<28>(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系法律教育互动教科书,各章配有导读、配套测试。)贾宇主编的《刑法原理与实务》;<29>(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苏惠渔主编的《刑法学》;<30>(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齐文远主编的《刑法学》;<31>(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邱兴隆主编的《刑法学》(第3版);<32>(中国检察出版社2008年版。)刘艳红主编的《刑法学总论/各论》(第2版);<33>(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陈明华主编的《刑法学》;<34>(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侯国云主编的《刑法学》;<35>(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李洁主编的《刑法学(上、下册)》;<36>(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李晓明主编的《中国刑法基本原理》;<37>(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王仲兴编著的《刑法学》(第3版);<38>(中山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徐松林主编的《刑法学》(第2版) <39>(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等。
自1997年至今,刑法学教科书的百花齐放还可以从其名称窥见一斑,除了上述提及的教科书名,刑法学教科书还出现过以下名称:《现代刑法学》、<40>(赵秉志著,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刑法学专论/简论/通论/概论/导论》、<41>(例如高铭暄主编:《刑法专论》,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樊凤林、宋涛主编:《刑法学简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赵秉志、吴振兴主编:《刑法学通论》,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杨敦先主编:《刑法学概论》,光明日报出版社1985年版;刘守芬主编:《刑法学概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张尚鹜编著:《中国刑法概论》,法律出版社1981年版;《新刑法导论》(上、下册),张长青、章志祥著:中国人民大学2000年版;王仲兴编著:《新刑法典导论》,中山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刑事实体法学》、<42>(王作富主编,群众出版社2000年版。)《实用刑法学》、<43>(李柏林等主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应用刑法学总论(分论)》、<44>(陈浩然著,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刑法新教程》、<45>(赵秉志主编、黄京平、李希慧副主编,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该书前身为《新刑法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多次印刷,有较大学术影响。)《刑法教程》、<46>(例如高格主编,吉林大学1984年版;何秉松主编,法制出版社1998年版;郑丽萍主编,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简明刑法教程》、《实用刑法读本》、<47>(孙膺杰、周其华编著,吉林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刑法总则要义》<48>(高铭暄主编,天津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徐逸仁、程璞主编,复旦大学出版社1988年版。)等。但是最常见的名称是《刑法学》。还有些教科书是从案例角度出发编写的,限于篇幅在此不一一列举。
刑法学教科书的大发展是刑法学教育与研究的发展与繁荣的一个重要表征。相比20世纪80年代以前的法科学生,当今的学生有太多的刑法学教科书可以选择。也正是由于太多,他们容易眼花缭乱,无从下手,即使在老师的指点下精挑细选了一两本教科书,又生怕挂一漏万,“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因此,有志从事刑法学教学与研究的人不得不尽可能“博览群书”,对刑法学教科书进行深入的比对阅读。有很多教科书可选、可读当然是一种幸运,然而,在读过后如果发现良莠不齐,或近似甚至雷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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