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９５７年３月５日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

　　周恩来

　　同志们，朋友们：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现在开幕了。

　　从我们上次的全体会议到现在的一年多时间里，随着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进一步发展，我国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也更加巩固、更加扩大了。我们这次会议也反映了这个事实。全国委员会原有六百六十四位委员，病故十一位，新增补的委员有七十六位。出席这次会议的委员，除了请假的一百零八位以外，共计六百二十一人，比历次的会议都要多。

　　在我们这次会议开幕以前，全国委员会的委员曾经被邀请参加了扩大的最高国务会议，毛泽东主席在会议上作了关于正确地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的重要讲话。在我们这次会议的预备会议上，我们又听取了李富春副总理关于第二个五年计划建议的若干问题的说明。大家对于毛主席的讲话和李富春副总理所作的说明，都进行了分组讨论。在我们这次会议上，将有关于增产节约、农业问题、政法工作、教育工作等专题发言。这些都是目前我们国家工作中的一些迫切的、同时也是大家关心的重要问题。我们希望，这次会议将能够继续发扬人民政协的民主传统，对我们国家工作的各个重要的方面，充分而坦率地进行讨论和交换意见，并且提出积极而切实的建议。

　　最近，我和贺龙副总理受我国政府的委托，到亚洲和欧洲的十一个国家进行了友好访问。我现在借这次会议的机会，向政协全国委员会和全国人民报告我们访问的结果，同时也谈一谈目前的国际形势和我国的外交政策。

　　（一）

　　中国政府一向重视各国之间的相互友好访问，特别是各国领导人员之间的接触对于和缓国际紧张局势和加强各国的相互了解和信任所起的重要作用。不久以前，中国政府十分高兴地接受了亚洲和欧洲十一国政府的邀请，委派我和贺龙副总理到越南民主共和国、柬埔寨王国、印度共和国、缅甸联邦、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波兰人民共和国、匈牙利人民共和国、阿富汗王国、尼泊尔王国和锡兰十一国，进行友好访问。在访问苏联、波兰和匈牙利的期间，参加中国政府代表团的还有外交部王稼祥副部长和我国在各驻在国的大使。这次访问的时间，从１９５６年１１月１８日起，到１９５７年２月５日止，中间回国一次，前后将近八十天，全部旅行的路程大约有五万四千多公里。在所有十一个国家，各国人民对我们的热情而盛大的欢迎，各国政府和领导人员对我们的隆重而亲切的接待，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而难忘的印象。许多国家的领导人亲自陪同我们到他们国内各地去访问和参观。在我们访问过的许多地方，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不顾酷热或者严寒，出来向我们欢呼，用富有色采的民族仪式欢迎我们，悬挂着或者手挥着中国和他们本国的国旗欢迎我们，并且给我们各种崇高的荣誉。

　　我们在十一个国家所受到的这种欢迎和接待，绝不是仅仅给予我们个人的。这一切，实际上都表现了这些国家的人民对解放了的中国的友谊，对胜利了的中国人民的热爱。我们在这些国家所得到的一切荣誉，都应该归于我们伟大的祖国，归于我们伟大的人民。现在，当我向全国人民报告访问结果的时候，我首先要向六万万中国人民转达所有十一个国家的人民的深厚友情，并且代表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再一次向这些国家的政府和人民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我们是抱着寻求友谊、寻求和平和寻求知识的目的去访问这些国家的。我们可以说，这些目的已经实现了。我们希望，这次访问将有助于亚洲各国的团结，更好地为巩固各国民族独立和反对殖民主义而斗争；将有助于社会主义各国的团结，更好地为社会主义事业而努力；将有助于世界上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的团结，更好地为保卫世界和平而奋斗。

　　我们同十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员进行了亲切、诚挚和友好的会谈，并且同十个国家的政府领导人发表了联合公报或者联合声明。我们在访问苏联的期间，还同当时在苏联进行访问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政府代表团举行了会谈，并且发表了联合公报。通过这些接触和会谈，我们更加体会到各国领导人员保持经常联系的重要性。我们参观了十一个国家人民的生活和工作的许多方面，并且在同这些国家的政治家和其他各界人士的接触中，结识了许多朋友。在访问期间，我们有多次向各国人民解释了中国政府在许多重大国际问题上的立场，表达了中国人民要求同各国人民和平友好的愿望。

　　通过在访问中的这一系列活动，我们不仅体会了所有十一国的人民对中国人民的友好，而且还体会到他们要同世界各国人民友好的愿望。我们也体会了所有这些国家的人民要求进行和平建设、维护世界和平的意志。我们还看到了所有这些国家的人民在和平建设中所作的努力和所取得的成就，并且发现这些国家不论在他们优秀的民族文化方面或者在目前的建设成就方面，都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当然，在我们访问每一个国家的短短的时间里，进行深入的学习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相信，这次访问已经为我们今后继续向这些国家学习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应该指出，我们出国访问，正是在帝国主义侵略势力对社会主义阵营和反殖民主义的民族独立运动发动了进攻、竭力制造新的紧张局势的时候，同时也是在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更加尖锐化的时候。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帝国主义侵略势力在匈牙利的颠复活动和对埃及的武装进攻，都遭到了严重的失败。我们在占世界人口将近三分之一的四个社会主义国家和七个亚洲民族主义国家看到，人民强烈地反对战争，反对殖民主义，反对颠复活动，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已经越来越不得人心，而和平和进步的力量却日益壮大和巩固。尽管这些国家跟我们的国家一样，过去遇到过、将来也还难免会遇到一些这样那样的困难和挫折，但是，这些是前进中的困难和挫折。冲破这些困难和挫折的社会主义力量和民族独立力量，将会更加强大起来；而帝国主义力量必然会继续削弱下去，他们彼此之间的利害冲突也必然会更加尖锐起来。历史的进程是扭转不了的。世界总的趋势是走向和缓、走向进步的。

　　（二）

　　现在，我先谈谈我们对四个社会主义国家的访问。

　　从１９５６年１１月１８日到１１月２２日，我们在越南民主共和国的首都河内进行了四天的访问。越南民主共和国是处在同帝国主义斗争最前线的一个兄弟国家。越南仍然处于分裂的现状不能不为越南人民的改革和建设工作带来困难。但是，从战斗中成长的越南人民是从来不向困难低头的。我们在访问中看到，两年半来越南人民在越南劳动党、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和胡志明主席的领导下，在医治战争创伤、建设越南北方的工作中，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土地改革的工作已经取得了基本上的胜利，工作中的偏差正在加以纠正。经济恢复的工作将要在今年基本上完成。同时，新的、社会主义的建设，也已经开始。尽管由于美国的破坏和南方当局的反对，越南人民还没有完成和平统一祖国的事业，但是，越南民主共和国在建设中所取得的成就，正在向从北到南的越南人民指出他们祖国的独立发展的道路。最使我们感到钦佩的，是胡志明主席、越南劳动党和越南人民艰苦奋斗、勤劳朴素的作风，这是特别值得我们学习的。

　　在河内，我们参观了工厂、学校和少年儿童俱乐部，欣赏了越南的民族艺术。我们还参观了越南人民纪念他们的民族女英雄征侧和征贰的二征王庙。这两位女英雄曾经在一千九百多年以前抗击过中国封建王朝对越南的侵略。我们曾经向这两位越南民族英雄的塑像献花致敬。在我们同越南民主共和国胡志明主席、范文同总理和其他领导人员的会晤中，在我们同越南各界人士的接触中，我们无时无刻不体会到越南人民对中国人民亲如手足的同志情谊。

　　我们从１９５７年１月７日到１月１０日，从１月１７日到１月１９日，前后在苏联访问了六天。我们拜会了伏罗希洛夫主席，同部长会议主席布尔加宁、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赫鲁晓夫和苏联其他领导人员进行了亲切的会谈，并且发表了关于目前国际问题的全面的联合声明。

　　在访问苏联的期间，最使我们感动的，是苏联人民对中国人民的无限深厚的同志友谊。关于我们这次同苏联人民的聚会，赫鲁晓夫同志说得最好。他说，我们有权利把这次聚会“叫做春天的节日，叫做我们兄弟人民之间永恒的、牢不可破的友谊加强和繁荣的节日”。的确，尽管我们在访问苏联的期间，自然的气候是在零度以下，但是，我们从苏联人民那里得到的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使我们感到象在春天一样。通过这次访问，我们同苏联人民一起，再一次向全世界显示了中苏两国人民之间的亲密友谊和巩固团结，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我们两国人民分开。

　　我们在苏联参加了企业、农庄、学校和武装部队。我们亲眼看到，苏联的共产主义建设事业又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苏联的国力正在变得更加强大，苏联的科学技术正在走向新的高峰。在我们同苏联领导人员和各界人士的接触中，我们体会到苏联对自己工作中的错误和缺点所进行的批评，对于苏联生活和工作的各个方面都起了推动的作用。我们在离开苏联以前，还有机会在乌兹别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首都塔什干作了短时间的逗留。这个共和国由于在棉花种植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最近曾经荣获列宁勋章。在塔什干，我们曾经参观了一个集体农庄，并且具体地了解了这个共和国在经济和文化方面全面发展和繁荣的情况。这个共和国的成就生动地证明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和苏联共产党、苏联政府所执行的正确的民族政策的伟大成功。

　　从１９５７年１月１１日到１月１６日，我们访问了波兰人民共和国。在华沙，我们拜会了波兰国务委员会主席萨瓦茨基，同部长会议主席西伦凯维兹、统一工人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哥穆尔卡和其他领导人员进行了亲切的会谈，并且参观了工厂。此外，我们还到了波兰的古都克拉科夫、钢铁制造业中心诺瓦胡塔、波兰西部的工业基地弗罗茨瓦夫和波兰的第二大城市著名的工人运动中心罗兹。我们亲眼看到，在不到十二年的时间内，波兰人民在波兰统一工人党和波兰政府的领导下，已经打下了社会主义的基础。这个基本的成就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低估的。

　　尽管过去在波兰的政治和经济的生活中发生过一些错误和偏差，但是，我们高兴地看到，波兰统一工人党在以哥穆尔卡同志为首的中央委员会的领导下，正在纠正过去领导所犯的教条主义的错误，同时也在反对修正主义的错误。他们正在加强国内和党内的团结，密切党同人民的联系，并且努力增进波兰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首先是同苏联的关系。有着光荣的斗争历史的波兰劳动人民，正在以极大的热情为维护和发展波兰的社会主义事业而努力。

　　波兰人民的国际主义精神给了我们以极其深刻的印象。我们现在还能够清楚地回忆起在波兰各地多次看到的动人场面。尽管下着大雪，人们万人空巷地出来欢迎我们。他们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争着向我们献花，同我们握手。他们唱着著名的民歌“让他在我们中间活一百年”，向我们表示欢迎。这种景象是我们永远也不能忘记的。

　　波兰部长会议主席西伦凯维兹已经接受了我们的邀请，将在今年４月间来中国访问。

　　我们访问了波兰以后，从１月１６日到１月１７日在匈牙利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布达佩斯进行了一天的访问。我们拜会了道比主席，同卡达尔总理和其他领导人员进行了亲切的会谈。在这以前，匈牙利、中国、苏联的共产党和工人党及政府的代表曾经在１月１０日在莫斯科进行过会谈，并且发表了三国会谈的公报。

　　我们访问布达佩斯，是在匈牙利人民在苏联军队的帮助之下镇压了反革命分子的武装暴乱以后不久。但是，我们发现，匈牙利人民在社会主义工人党和工农革命政府的领导下，正在迅速地恢复着社会秩序和经济生活。我们看到，绝大部分的工厂已经复工，市内的交通已经恢复，商店照常营业，人民生活正在恢复正常。

　　我们在布达佩斯参加了自从去年十月事件以来第一次举行的、由匈牙利各地的一千多名积极分子参加的大会，并且在会上讲了话。这是一次令人兴奋的集会。在会上讲话的，还有卡达尔总理、工人、农业生产合作社社员和小学教员。从他们的讲话中可以看出，社会主义工人党、工农革命政府和以匈牙利工人阶级为首的一切健康的民主力量，丝毫也没有低估目前还摆在他们面前的许多艰巨复杂的任务。他们都很正确地着重指出，在目前的任务中，最重要的是实行有效的无产阶级专政，肃清反革命分子；加强思想教育，帮助人民分清敌我和是非，加强党和政府同广大群众的联系；进一步恢复和增加生产，克服暂时性的经济困难。

　　尽管我们在布达佩斯只停留了一天，但是，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那就是，匈牙利人民正在坚决地纠正过去领导的一切错误，决心用全付力量保卫社会主义建设的成果，毫不动摇地维护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我们相信，整个社会主义阵营都会从匈牙利事件中吸取深刻的教训，避免重犯匈牙利过去领导所犯的错误。同时，匈牙利人民不被严重的挫折所压倒而是坚强地站起来了，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钦佩的。

　　为了推进我们共同的社会主义事业，社会主义各国需要努力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中国在许多方面还很落后，经验也很不够，因此更有必要继续向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学习，首先是向最先进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学习。我们这次访问社会主义国家的主要目的之一，也正是向这些国家学习先进经验。毛主席警告我们，决不应该由于革命的胜利和在建设上有了一些成绩而自高自大。毛主席还提醒我们，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我们应该永远记住这个真理。

　　我们对于四个社会主义国家的访问，使我们更加深信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我们社会主义各国的经济都在日益高涨。我们社会主义各国的友好互助关系正在得到进一步的改进和加强。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都坚持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和平共处的原则。我们相信，在日益壮大和团结一致的社会主义阵营面前，帝国主义侵略集团的一切破坏阴谋都是注定要失败的。

　　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劳动人民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消灭了人剥削人的现象，因此，社会主义制度能够充分地发挥人民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大大地推进生产力的发展。这是我们常说的道理，而实际情况也确实是如此。就我们访问过的四个社会主义国家来说，每一国的社会生产力都比过去有了很大的发展。如果拿１９５６年的工业生产总值来同过去比较，那么，苏联已经达到十月革命以前１９１３年水平的三十倍，波兰已经达到二次大战以前水平的五倍以上，匈牙利已经达到战前水平的三倍以上，越南民主共和国已经达到１９５５年水平的四倍以上。在其他的社会主义国家，也是同样的情况。社会主义制度不仅保证生产力的不断增长，而且还保证这种增长为满足整个社会不断提高的需要而服务。这同资本主义制度下生产力发展的极不稳定和生产只是为社会上极少数的人取得最大限度利润的情况，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一切正表明了社会主义制度的无比优越性。

　　当然，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决不意味着我们在工作中没有困难，也不能保证我们在工作中不犯错误。社会主义制度是一种新的社会制度。即使是在社会主义制度之下，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之间，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之间，也仍然存在着一定的矛盾，需要及时地加以调整。而且，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还短，有的只有几年或者十几年，最多也不超出四十年。因此，要在工作中不遇到困难和不犯错误是不可能的。过去有过困难和犯过错误，今后也还会不断遇到困难，也还会犯错误。但是，从过去整个时期来看，在社会主义国家，成绩总是基本的。随着经验的积累和实践的考验，社会主义国家将能够更好地调整人民内部的矛盾，使这种矛盾不致转化为对抗性的矛盾，使我们能够更好地克服工作中的困难，减少工作中的错误。只有工人阶级的政党和工人阶级领导的国家，才能够自觉地认识自己工作中的错误，并且勇敢地揭发和纠正这些错误，使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更加健全地向前发展。这一切，正是社会主义制度比任何旧的社会制度优越得不可比拟的地方。

　　世界上一切反动势力看到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有了困难和错误，就幸灾乐祸，就妄想利用这些困难和错误来进行破坏活动。但是，所有这一切都将是徒劳的。通过不断地克服困难和纠正错误，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不仅不会削弱，而且一定会更加巩固和兴盛。

　　社会主义各国是由共同的共产主义的理想和目标联系起来的，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以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原则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各国又是独立的主权国家，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民族平等的原则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各国之间没有根本的矛盾和利害冲突。同帝国主义国家之间互相排挤、互相并吞的关系相反，社会主义各国的团结互助关系是一种完全新型的国际关系。苏联不仅是第一个胜利的社会主义国家，而且是国力最强大和经验最丰富的社会主义国家。它对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一直给予最重大的援助。因此，苏联很自然地成为社会主义各国团结的中心。而中国和苏联的友好团结又是社会主义国家伟大团结的一个极其重要的部分。我们常说，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亲密团结和友好互助是社会主义事业的最可靠的保证，是巩固世界和平的强大力量。通过这次访问，我们对于这一点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在社会主义各国的关系中，团结和互助一向是主要的和基本的方面。但是，正由于这种关系是一种完全新型的关系，还缺乏充分的经验，因此，在社会主义各国的相互关系中还不能说一切都是完满的、正常的。在社会主义国家的相互关系中所表现的大国主义倾向或者狭隘民族主义倾向，都曾经造成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某些隔阂和误解，现在，这些缺点和错误正在克服当中。苏联政府在１９５６年１０月３０日发表了宣言，表示要根据完全平等、尊重领土完整、国家独立和主权、互不干涉内政等项原则，发展和进一步加强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友谊和合作。这对于改正社会主义国家相互关系方面的错误，对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团结，具有重大的意义。中国政府在１９５６年１１月１日发表了支持苏联政府这个宣言的声明。在我们这次对社会主义国家的访问中，我们又表达了对于进一步加强社会主义各国团结的深切愿望。我们这种愿望在我们访问过的每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中都得到了共鸣。

　　最近一个时期以来，除了我们对社会主义国家的访问以外，其他许多社会主义国家也先后进行了双边的或者多边的会谈，并且发表了与这有关的联合声明和公报。这些都表明，社会主义各国正在共同努力改进相互关系，加强团结。

　　社会主义各国都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共同的指导思想，这是我们在原则问题上一致的基础。但是，这并不是说，我们社会主义各国在原则一致的情况下，在所有的时候，对所有的问题，都有一致的看法。在某些问题上的不同意见，对于我们各国原则一致的主要方面说来，毕竟处于次要的地位。而且，这种不同意见是可以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共同基础上，通过同志式的讨论和协商，逐步地求得一致的。即使暂时还不能求得一致，只要团结关系受到珍重，保留这种不同意见也是正常的。

　　帝国主义国家惯于用他们自己的相互关系，衡量社会主义各国之间的关系。他们企图利用社会主义国家在相互关系方面的问题和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某些不同意见，挑拨和破坏社会主义各国的团结，并且加紧进行对社会主义国家的颠复活动。他们在匈牙利所策动的反革命暴乱，最彰明昭著地暴露了他们这种从匈牙利打开缺口以便各个击破社会主义国家的罪恶企图。但是，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团结是牢不可破的。苏联出兵援助匈牙利人民镇压反革命暴乱和社会主义阵营各国对以卡达尔同志为首的匈牙利工农革命政府的支持和援助，充分地证明了社会主义国家是忠实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原则的。帝国主义国家破坏社会主义国家的罪恶企图过去已经遭到可耻的失败，今后还将继续遭到可耻的失败。

　　社会主义国家一向主张世界上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和平共处，而不用武力解决国际争端。我们知道，既然存在着不同的社会制度，和平共处就意味着这些不同制度的国家之间在政治、经济和文化各方面的和平竞赛。我们深信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我们敢于进行这种和平竞赛。

　　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根本不会向外扩张，根本不会对其他国家进行侵略。我们认为革命是不能输出的，我们主张由各国人民选择自己的政治制度。我们愿意同帝国主义国家互相保证互不侵犯，和平共处。我们深信，这种主张不仅在目前国际关系中指出了一条符合于全世界人民利益的道路，而且对帝国主义国家来说，也是最现实的。但是，如果帝国主义侵略集团不愿意走这条道路，竟敢对社会主义国家进行侵犯，那么，正如１９５７年１月１８日的中苏联合声明所指出的，“中国和苏联同一切社会主义国家都具有兄弟般的友谊和相互协助的义务，帝国主义侵略集团企图破坏社会主义国家的任何挑衅行为，都将受到最坚决的回击。”

　　同志们，朋友们：我们社会主义国家代表着世界上的新生力量，象征着人类的光明前途。正义和进步人类的同情都在我们方面，我们的事业是一定要胜利的。但是，我们也清楚地知道，尽管我们愿意同一切国家和平共处，帝国主义仍在用战争来威胁我们。我们必须经常保持警惕，在进一步发展我们经济的同时，继续加强我们的国防力量。不断壮大的、团结一致的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是不可战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