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此,鄱阳湖生态经济区有了它“三区一平台”的战略定位:全国大湖流域综合开发示范区、长江中下游水生态安全保障区、加快中部崛起重要带动区和国际生态经济合作重要平台。
目前,江西广大干部群众正在为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的建设而奋斗。
江西省委书记苏荣表示:“要让鄱阳湖永远干净、清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不是一年两年的工作,这需要我们几代人的共同努力与坚持。”
本版稿件除署名者外均由光明日报记者胡晓军采写
生态立省 绿色崛起
在工业化、城镇化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努力实现经济文明和生态文明的有机统一,是我们追求的根本目标。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江西最响亮的品牌、最宝贵的财富、最大的后发优势。在加快发展的同时,切实保护好、建设好江西的青山绿水,关系全省人民和子孙后代的福祉,是全省各级党委、政府和领导干部肩负的神圣使命,是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必须着力破解的重大课题和最大难题。为此,我们始终坚持“既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的发展理念,大力实施“生态立省、绿色崛起”战略,努力探索经济发展,生态不再遭到破坏的发展模式,实现经济与生态的协调发展。
为更好地促进生态与经济的融合,走出一条科学发展、绿色崛起之路,保护好鄱阳湖“一湖清水”,我们在多年研究探索的基础上,创造性地提出了建设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的战略构想,并努力使之上升为国家战略,成为引领全省发展的龙头。工作中,我们坚持保护与建设并重,在严把项目准入关,坚决杜绝严重污染环境的项目进入我省的同时,大力推进造林绿化“一大四小”、“五河一湖”生态环境综合治理、城镇污水处理、农村垃圾无害化处理、重金属污染治理等重大生态工程建设,积极发展低碳、生态经济,切实加强节能减排工作,使得江西的生态环境在发展中得到有效保护和优化,环境质量始终位居全国前列。目前,我们又在重点开展重金属污染治理,通过大力发展花卉苗木产业,对受污染严重的耕地、荒地、矿区废弃地进行治理和修复,对因重金属污染严重失去生存条件的自然村进行整体搬迁,切实保护和建设好江西的青山绿水,不断提高全省人民的生活质量和健康水平。 (江西省委书记苏 荣)
红色的土地 永恒的精神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在16.69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处处青山绿水之间,散布着一个个红色经典的称号与地名:中国革命的摇篮——井冈山,军旗升起的地方——南昌,中国工人运动的策源地——安源,共和国的摇篮——瑞金……
红绿交织的赣鄱大地,犹如一个没有围墙的革命历史博物馆,承载着血沃中华的历史源流,在新时代展现出独具魅力的风采。
登上位于井冈山茨坪北山的革命烈士陵园,瞻仰革命先辈的光辉事迹后,回首远眺庄严耸峙的苍翠五指峰,更让人体会到先辈们胸怀广博意志如钢的气魄。漫步瑞金叶坪革命旧址,看一幢幢红墙黑瓦土砖房保留着的昔日景象,读一棵棵古樟树记载着的时光沧桑,更使人追思那段矢志不悔的艰苦岁月。站在怀玉山方志敏丰碑前,听山风浩荡、望千峰竞秀,此时重温《清贫》,更令人感悟那铮铮铁骨里所蕴涵的精神力量。
江西有14个国家级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79个省级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革命旧居旧址1500多处,各级文物保护单位400多处,其中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4处。丰富的红色人文景观,加上旖旎的绿色自然景观,使江西成为红色旅游的圣地。10年前,江西提出“红色摇篮,绿色家园”口号,发出国内红色旅游的先声。从此,红土地上,革命伟业与秀美山河交相辉映的风貌在世人面前充分显现。2011年,江西红色旅游接待人数达5560万人次,红色旅游综合收入达440亿元。
“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清平乐·会昌》)这是毛泽东同志1934年在江西会昌写下的名句。时至如今,它仍是江西山川人文的写照。
寻访白鹿洞书院
出九江城,沿宽阔的九(江)星(子)公路南向而行,在庐山五老峰下拐入一条山间道路。路两边,林木参天、冠盖如荫。车行其间,仿佛驶在蜿蜒幽深的隧道里,红尘隔绝。正品味着这派由曲径通幽而来的神清气爽时,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明清风格的庭院群落静静地潜藏于深谷之中,在四周高耸的古松衬映下,展露着沉稳的气象。这里,便是千年学府——白鹿洞书院。
或许由于未逢节假日的缘故,白鹿洞书院里游人不多。山风掠过,松涛阵阵;院前山涧的贯道溪,流水潺潺;更有鸟鸣不时从林间传来,使此处更显静谧安详。
在这片院落里漫步细览,先贤书院、报功祠、礼圣殿、紫阳书院、御书阁、明伦堂……一块块被时光浸染的黑漆匾额,发散出古朴庄严的气息;一重重飞檐斗拱的青石门楼,暗示着白鹿洞书院昔日的恢弘盛况。而流连于一间间敞阔幽暗的书室,在肃然凝重的氛围中,似乎能听到当时青衫士子们那朗朗的书声,穿越千年。
白鹿洞书院建院定名至今,已有1030年历史。唐贞元年间(785—805年),洛阳书生李渤与其兄李涉在此隐居读书。李渤驯养了一头白鹿,能听人使唤,常替主人去办事购物,当地村民以为神鹿,故称李渤为“白鹿先生”,李渤隐居处也因此被称为“白鹿洞”。南唐升元四年(940年),李氏朝廷在此开办“庐山国学”,办学性质类似南京秦淮河畔的国子监,直至开宝九年(976年)被宋军攻占而告终。同年,当地士绅学者在庐山国学旧址上建起了一座书院。以此为发端,“白鹿洞书院”这5个字走进了中国教育史、学术史、思想史。之后,白鹿洞书院经宋、元、明、清数朝,九兴九废,历尽世间沧桑。清代学者王昶在其《天下书院总志序》中,称它为“天下书院之首”。
然而,虽然渊流千载,但如若没有这个人——大理学家朱熹,白鹿洞书院也许在史册上仍难以得享如此之高的隆誉。
南宋淳熙六年三月(1179年),朱熹以“秘书郎权知南康军州事”的身份抵达南康(今江西星子县)就职,时年49岁。此时,白鹿洞书院已经废坏达120年之久,仅有地基石础还能依稀辨得出曾经的规模。
是学人的天性使然?朱熹上任不久,便把目光深深地投向了它。他一面连续上书朝廷寻求支持,一面派人着手筹措兴复书院之事。但是,向朝廷呈报的计划、设想均如石沉大海,并未得到当局的支持,相反却“朝野喧传以为怪事”。幸好,朱熹没有放弃。尽管身为地方最高行政长官,但“名山事业”或许才是他深沉的终生梦想。学人的执著,使朱熹坚持进行白鹿洞书院的复建工作。修建院房,筹措院田,聚书延师,设课招生……淳熙七年(1180年)三月,白鹿洞书院终于初步修复,他率领军县官吏、书院师生赴书院,祭祀先师先圣,举行开学典礼。
这场朱熹与白鹿洞书院的际会,使得白鹿洞书院真正步入辉煌。
在白鹿洞书院,朱熹自任洞主、自为导师,亲临执教。他在总结前人办学所订规制以及禅林清规的基础上,制定了著名的《白鹿洞书院揭示》为学规。这一被称为“朱子白鹿洞教条”的学规,成为此后700余年间整个传统中国教育办学的指导方针。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诸己”,站在白鹿洞书院朱子祠的朱熹塑像前,默读像左碑刻上的这些句子,神游800年前。在历史长河中,总有一些节点,或人或物或事,宛如项链上的一颗颗珍珠,熠熠闪亮。白鹿洞书院因朱熹,而有幸成为中国学术思想史上的节点之一。
但朱熹给白鹿洞书院留下的,并不仅仅是付诸文字的《白鹿洞书院揭示》。
淳熙八年(1181年),另一位中国历史上的著名学人走进了白鹿洞书院。他就是朱熹一生的 “学术论敌”、心学大儒陆九渊。6年前的淳熙二年(1175年),在江西铅山鹅湖寺,朱熹与陆氏九龄、九渊兄弟围绕“为学之方”的问题进行过一场十分激烈的辩论,双方在学理上互不相让,“朱以陆之教人为太简,陆以朱之教人为支离”,学术史称“鹅湖之会”。自此,朱学被称为“理学”,陆学被称为“心学”。
学术上的对抗,并没使朱陆有门户之见而成为私敌。作为东道主,朱熹邀请陆九渊这位小其9岁的“论敌”登台讲学。陆九渊以《论语》“君子小人义利章发论”,深深吸引了白鹿洞书院诸多学子。随后,朱熹请陆九渊将讲稿写成《白鹿洞书堂讲义》,为学生必读之物,并亲为题跋。后人将讲义及跋合刻在石碑上,名为《二贤洞教》。
身教胜于言教,朱熹以其大家风范,告诉了学子们对待学术思想交锋需持何种姿态。
在白鹿洞书院的东碑廊里,《二贤洞教》石碑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它见证着这次著名的“朱陆讲会”,见证着不同观点学人之间的彼此尊重与期许相惜,也见证着传统中国书院蕴涵着的学术精神和文化品格——有学派,而无门派;有学者,而无学阀。
走出白鹿洞书院,已是黄昏。渐浓的暮色里,这座千年书院显得有些沧桑,却并不苍凉。清澈的贯道溪水仍在潺潺而流,“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正犹如中华文脉一般,延绵,而不绝。(罗诵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