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具有鲜明的民族特性，在世界各种文明中独树一帜。历经数千年而形成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在它产生、形成与发展的过程中，受历史条件、经济形态、生产生活方式及群众思想观念的局限，其中既有瑰宝美玉，亦有残渣败絮。如何继承传统，推动创新，是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重要课题。陈云坚持用辩证唯物主义的历史观对待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他关于发展评弹艺术的理论和实践，是政治和艺术结合的典范，因而，他的评弹艺术主张不仅对评弹艺术有直接的指导意义，而且对其他艺术门类、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创新也有很大的启示作用。

　　一、深入挖掘和弘扬传统文化中的有益价值

　　文化是一种历史的积淀。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传统，每个时代的新文化都是在批判继承传统文化成果的基础上发展起来。但从历史长河中沉积的文化遗产负载着人类历史前进中陈旧腐朽的、新生健康的诸多因素，因此正确利用、继承传统文化，既有一个态度和观点问题，也有一个思想方法问题。

　　陈云十分重视对我国传统文化艺术的发掘、整理和继承，对长期流传于民间的评弹书目非常重视，曾经指示文化部花点钱，“把所有老艺人说的传统书目都录下来”。他认为，这是一项抢救遗产的工作，功在后世。录下来不是要全盘肯定它，记录是一回事，演出是另一回事。公演要整理，好的留下，坏的删除。闭目不看有几千年历史的传统书，是一种历史虚无主义。

　　全部肯定传统与全部否定传统一样，都是错误的。陈云坚持用辩证唯物主义的历史观对待文化传统，其中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把传统看作是一个流动的、发展的、有生命的过程，注重对传统的分析、研究、比较，分出层次，区别对待。1959年他在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把评弹演出的书目分为三类：一类是传统书；二类是解放初期，经艺人整理、改编的书；三类是解放后新编的书。他认为，三类书中思想和艺术的等级各不相同。传统书长期流传，说表艺术较为丰富，但精华与糟粕并存，对于这类书的整理要特别慎重。一是要分步走，走群众路线；二是要充分讨论，不搞强迫命令。总的原则是：“要防止反历史主义的倾向，以免损害了精华部分，好的东西，优秀的传统艺术，千万不能丢掉。”（《陈云关于评弹的谈话和通信》（增订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3页）。对于后两类书，陈云认为，这是解放后经过净化、改编和新创作的，思想性一般较强，但艺术上比较粗糙。这种从实际出发，一分为二区别对待传统的观点，是符合辩证法的。他一生钟爱评弹艺术，但决不盲目颂扬，也不无批判地兼收并蓄，而是有批判地继承。他对解放初期一些艺人发起的停说传统书目的“斩封建主义尾巴”的运动，持反对态度。陈云的这些意见，对指导正确吸收文化遗产起了重要作用。在中国新文化运动发展的进程中，我们确曾发生过这一失误，比如五四运动初期提出“打倒孔家店”，彻底废除古典文言文的做法。及至后来，我们又发生过把文化和文艺完全“从属于政治”的失误，用陈云的说法：这些人对什么是“封建”缺乏分析，“狭隘地运用阶级观点”（同上书，第68页），脱离了群众。以后，在“文化大革命”中，文化激进主义情绪发展到了极点，把古人和外国人几乎全部当作“封、资、修”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造成了一代人的文化断裂和精神危机。

　　陈云强调实事求是地分析评弹书目的本质和现状，提出既要“学传统书”，又要“重视创新工作”，反复强调评弹创作应该“一面挖掘传统书目，一面还是要继续搞好新书目”。“通过创新和整旧，可以解决三方面的问题：一是满足广大听众的需要；二是促进艺人的思想改造；三是提高书目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传统书目经过历代艺人的加工、提高，有丰富的艺术表现力，这份遗产我们理应加以珍视，并经过整理，使之流传下去。他希望经过整理的传统书目要达到：“思想上，精华突出，主题明确；结构上，能长能短，前后连贯；艺术上，既要严肃，又要活泼。”（同上书，第62、3、10页）艺术生产，不论是“创新”还是“整旧”，关键是要掌握艺术的客观规律。陈云的这些论点推动了评弹创作的良性发展，对评弹艺术健康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指导作用。

　　保护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生命力，最关键的是保护和激发它的创新能力，这一工作既有继续发展的问题，也有抢救保护的问题。保护与发展不是彼此孤立的，而是辩证统一的。保护是为了发展，发展也是为了保护。保护不仅有静态的保护，还要有动态的保护。不仅要把保护对象记录成文，制成音像，纳入数据库，送入博物馆、图书馆，保存起来，还要在演出中保护，在利用中保护，在发展中保护。这样，保护与发展就统一起来了。

　　陈云还认为，“传统书目的整理工作，不能离开时代条件。要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来看问题，不能以对现代人的要求来要求古人。”在整理中，既要注入时代精神，又要防止反历史主义倾向，“古代人说现代人的话，是不合适的，孔夫子不能穿列宁装。”“对什么是‘封建’，要好好分析，不能过激。如果过激了，狭隘地运用阶级观点，就要脱离群众。”既要注意挖掘保护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又要避免不加区别地挖掘，不经整理原封不动地演出。他特别提出，“挖掘传统”的提法不够全面。“传统书目都要记录下来是一回事，这我同意，但演出是另一回事。”要“去其有害部分，保留精华部分和无害部分。同时，可以作部分的必要的改编”，但在改编的过程中，要“防止反历史主义的错误”。在他的谈话中，提到了噱头要防止下流色情，不能丑化劳动人民，不能有黄色的内容。“这种传统不能挖掘。群众欢迎，也不能要。”公演的传统书一定要进行整理，“如果不整理，精华部分也就不会被广大听众特别是新的一代接受”。（《陈云关于评弹的谈话和通信》（增订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67—78、73、68、65、9、64、2页）他认为只有经过整理的优秀传统书目，才能更有益于今天的听众。

　　陈云的这些意见，对指导正确保护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具有重要作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是悠久中华文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全球化趋势深入发展的今天，必须充分认识我国传统文化的历史意义和现实价值，以尊重、自豪的态度对待我们的优秀文化传统，努力在继承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铸造中华文化的新辉煌。

　　二、坚持“古为今用”的原则，继承传统，破格创新

　　文化是民族的血脉和灵魂，是国家发展、民族振兴的重要支撑。人类社会发展史既是人类生命繁衍、财富创造的物质文明发展史，更是人类文化积累、文明传承的精神文明发展史。一个民族的文化，凝聚着这个民族对世界和生命的历史认知和现实感受，积淀着这个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和行为准则。几千年来，中华民族历经磨难而绵延不绝，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有着深厚的文化传统和强烈的文化认同。文化深深熔铸在民族的血脉之中，始终是民族生存发展和国家繁荣振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

　　传统文化的重要意义就在于能够直接或间接地服务于现实。陈云重视整理古籍的一个出发点，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得懂”，他说，古代典籍没有标点、注释，加之语言文字的障碍，今天的年轻人没有兴趣去阅读它。所以，他指示古籍出版时要有今译，争取做到“能读报纸的人都能看”。这是“古为今用”的一个方面。对于评弹艺术，陈云更是把为今人服务作为出发点。他认为，传统旧书目是经过几代艺人磨炼过的成品，弥足珍贵，不能用简单粗暴的办法一弃了之。我们这一代人有责任把它加以整理，使精华部分更突出，保存下去，让后代子孙知道灿烂的古代中国文化是可以引以自豪的，培养他们的爱国主义情怀。

　　不仅如此，陈云还十分重视利用传统的民族艺术形式创作新书。他在关于评弹的几十次讲话中，多次强调创作新书目的重要意义。对待传统不能抱残守缺，泥古不化。“保古”不是目的，目的是“保古以创新”，让传统的文化艺术发扬光大。传统艺术形式有自己规律，“守格”是为的“破格”和创格。传统的东西，加入了新内容，注入了生机，就能更好地适应时代的需要，革命的需要。这是弘扬民族文化，振兴民族艺术的必由之路。陈云站在光大优秀民族文化传统的高度，指出要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要努力搞好新书目的创作”。他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从原则指示、具体分工到新编评弹的选材、创作，再到改编新书目，都有详尽的分析、具体的指导。可谓循循善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鼓励有成就的中年艺人，努力搞些新作品，以反映时代。他还建议，试搞一些普通话说书，以推广评弹艺术。总之，传统要在为“今用”中发展，在“今用”中增强民族的凝聚力和自信心。为发展民族艺术，支持新节目创作，陈云亲自到书场听新书，听后找演员和创作人员交换意见，指导如何修改。他深知要创作一部保留的新书目之不易，就热情鼓励说，新书是萌芽，但有生命力，“我们对新的作品，只要有三分好，就应热烈鼓掌，加以鼓励扶植”。他寄希望于青年一代，鼓励他们多学习，深入生活，熟悉时代，大胆革新，超过老一辈，把继承和发展评弹艺术，同“出人、出书、走正路”结合起来。他说：“我们要用走正路的艺术去打掉歪门邪道”，“钱的问题是第二位的”。（《陈云关于评弹的谈话和通信》（增订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22、99、98页）面对当前文化艺术领域的物质利益诱惑，各种歪风邪气充斥文化市场，出好书难、出好人才更难的现象，重温陈云的这些意见，可谓警钟长鸣，音犹在耳。

　　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任重道远。以戏剧改革为例，多亏陈云的力主倡导，才出现了如评弹《青春之歌》、《苦菜花》、《野火春风斗古城》、《林海雪原》等新书目。但是这种“旧瓶装新酒”式的革新，在实践中常常碰到的一大难题就是传统的形式与现代内容不能很好地统一。加之，频繁的政治运动，时不时地加诸文化的压力，强行使之“配合”，这样“继承传统”又常常与“政治保守”挂上了钩。用陈云的话说，就是过分强调了教育作用，“忽略了文化娱乐的一面”，“失之于太严肃，不敢加入穿插，笑料、噱头”，影响了说新书的卖座率。他亲自给当时任文化部部长的周扬写信，希望动员更多的新文艺工作者参加创作新书，并嘱咐各级领导，支持创作新书的人，“不要挫伤他们的积极性”。据1960年统计，表现新人新事的短篇和长篇书目有了大幅度的增加，而且各书场都有自己的保留“段子”。陈云称这是一个“可喜的现象”。60年代前后，极“左”思潮对文艺界的干扰比较严重，陈云针对曲艺创作片面强调政治性的倾向提出了尖锐批评。他说：“在目前的曲艺创作和演出中，强调了政治内容的一面，忽略了文化娱乐的一面，这是偏向。曲艺是一种群众性的文化娱乐。人们在劳动之后，喜欢听一些轻松愉快的东西，这不是听报告受政治教育所能代替的。”“听众出了两角钱，不是来上政治课，作报告也要讲点笑话。”（同上书，第42、11、44、12—13页）在此，陈云强调思想教育的目的要通过艺术手段来达到，这是陈云一生不懈地致力于振兴和发展民族艺术所取得的一项成果。它不仅指明了评弹创作的正确方向，也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保护指出了正确道路。

　　创新是文化的本质特征，是推动文化繁荣发展、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不竭动力。现在，世界范围内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我国文化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体制环境、社会条件等都发生了深刻变化。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呈现出多层次、多方面、多样性的特点，审美情趣、欣赏习惯、评价标准等与过去相比有了很大不同。因此，我们要着眼于增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吸引力、感染力，大力推进内容形式创新，就必须按照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要求，对我国文化的历史与现状进行冷静审视和反思，清醒认识存在的问题、差距和不足，准确把握社会文化生活的新特点和人民群众的新期待，在内容上、形式上进行积极探索和大胆创造，使当代中国文化更具吸引力、感染力。

　　三、尊重艺术的客观规律，重视传统文化的当代意义

　　传统文化和艺术有其自身的规律和美学特征。以评弹为例，它是流行于江南水乡的曲艺品种，听众很广。初始，民间艺人在街头巷尾或“勾栏”、“瓦肆”表演，获取菲薄的收入，有卖艺的性质。这种特征就决定了它的商业化倾向，即便在其繁荣兴旺的盛年，也是精华与糟粕错杂的。因此，除了在内容上弃其糟粕取其精华外，在艺术形式上也必须有所革新。陈云说：“评弹应该不断改革、发展，但评弹仍然应该是评弹，评弹艺术的特点不能丢掉。”（《陈云关于评弹的谈话和通信》（增订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76页）他的这个意见是正确的，反映了他尊重艺术规律，按客观规律办事的一贯作风。每一种民间艺术都有自己的形式、个性和风格，这是构成艺术园地百花争艳的基本条件。如果把评弹的特点改没了，评弹变得和相声差不多，或者把评弹改得像“演戏、唱歌”一样，那不是发展了民族艺术，而是糟蹋、毁坏了一个剧种。

　　评弹到底有哪些特点？如何根据它自身的规律进行革新？综合陈云的研究和谈话，可以归纳为以下两点：评弹的“唱本”要有利于“说表”和“演唱”；评弹的演出，要懂得听众的心理，寓教于乐。评弹来自民间，具有娱乐的天性。用陈云的话说：“他们来听曲艺，首先是为了文化娱乐的需要，不是来上政治课。”轻松、愉快、乡土味，是评弹的基本品格。评弹的个性和风格要通过演员的说、噱、弹、唱表现出来，尤其“噱头”是评弹的基本表现技巧之一。有结合故事派生的噱头，艺人称为“肉里噱”；有在故事之外的穿插，相当于马戏场上的小丑专门制造笑料。噱头用得好，不仅可以活泼书场空气，还可以启发听众思想，使听众精神放松，消除疲劳。好的穿插，可增加知识性和趣味性，使听众在文化知识和审美方面得到满足。所以“噱头”和“穿插”是构成评弹艺术的有机组成部分，缺一不可。可是在狠抓阶级斗争，强调政治挂帅的年代，文艺的娱乐性和趣味性往往被忽视了。表现在评弹演出上，就是不敢继承和借鉴传统书目中的“噱头”。书场太严肃，干巴巴的，缺少趣味。陈云及时地指出：“干巴巴也是缺点，应该是既严肃又活泼。穿插和噱头是要的，以前是滥放，现在又稍失之于拘谨”。文学艺术对读者潜移默化的教育作用，是要通过审美娱乐的功能来实现的，这是文艺影响人的灵魂的基本规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寓教于乐。陈云针对当时文艺界不尊重艺术规律的错误倾向指出：“要注意某些艺术形式的趣味性的特点。现在有些相声不引人笑，有些滑稽戏并不滑稽，就像评弹缺少噱头一样”（《陈云关于评弹的谈话和通信》（增订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49、12、51页）。

　　评弹和所有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一样，都要为人民服务，要对人民有益，这是共同的。但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各有特点，不论是“创新”还是“整旧”，关键是要掌握艺术的客观规律。因此，陈云反复强调要尊重评弹独特的艺术个性：“如果哑喉咙不要，噱头也不要，穿插也不要，那就会很枯燥，很单调，不生动，造成损失。”“因为评弹的表现方法与戏剧、小说的表现方法是不同的。戏剧、小说、评弹三种不同的艺术形式，有不同的艺术规律。”“弹词与戏剧不同”，“评弹应以说表为主”，“评弹的说、噱、弹、唱，是区别于话剧的”，“评弹还应是评弹，不应该是相声或其他”等等。所以，“评弹要保持自己的特色，新书不能根据小说照本宣读。评弹不但和小说、电影、戏剧不同，评弹的长篇和短篇也不同，各种形式的文艺，都各有质的规定性。”（同上书，第39、32、47、16、84、38—39页）陈云在此强调的是在发展创新中坚持评弹艺术的质的规定性，就是要求我们研究评弹艺术的特征和规律。如果离开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自身的特殊规律，也就背离了其存在的质的规定性，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也就不可能存在了。陈云用他一贯采用的“比较”的方法，把评弹艺术和其他艺术品种相比较，科学地总结了评弹艺术的基本规律，肯定说表是评弹艺术的主要特征，有利于评弹艺术长期保持自身的艺术特色，杜绝了评弹可能向所谓“评歌”、“评戏”（同上书，第95页）。转化，不仅是陈云对评弹艺术所作的重要贡献，也为我们留下了一笔宝贵的遗产。它告诉我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保护必须掌握其基本规律，才能保证健康发展。如果破坏了特色，这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也就不存在了，也就谈不上发展，更无从“创新”了。

　　四、为了发展中华民族传统文化重视理论建设

　　陈云不仅在艺术上总结分析评弹的艺术积累和造诣，提倡推广评弹，而且支持评弹的理论研究工作。在过去评弹艺人的地位很低，是被人看不起的，因此更少有人去研究评弹，评弹资料的积累和研究工作非常落后。陈云十分重视这一工作，并积极组织力量撰写有分量的文章。他从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提倡积累资料，70年代后又多次讲要加强研究，还亲自为研究工作出题目，如评弹的历史、艺术特点和书目等。他审阅了《陈云关于评弹的谈话和通信》，支持《评弹艺术》丛刊的出版，为《评弹艺术》和《评弹文化辞典》题写书名。在评论工作中，他提出要发挥老艺人的作用、发挥报刊的作用。他说：“要加强评论。现在讲评弹的文章往往没有地方发表。要组织老艺人写些评论文章，他们能说出道道来。外行评论不行，要内行来评论，分析哪些是好的，哪些是不好的。艺术上的东西要他们来讲。要加强评弹的理论研究，报刊应该发表些文章。”（《陈云关于评弹的谈话和通信》（增订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101页）任何一门艺术的前进和发展，都离不开对经验教训的总结和对艺术性的倡导，陈云的这些意见对评弹的理论研究工作、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保护都是有力的推动。

　　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保护同样离不开学术理论工作的参与。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保护领域，科研工作、理论建设具有特别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中国历史悠久，地域辽阔，民族众多，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极为丰富，保护任务十分繁重。由于起步时间不长，学术理论准备不够充分，一些涉及传统文化保护的重大理论问题，尚需在广泛吸取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与实践经验的基础上，结合中国的国情，通过不断探索和总结加以解决。例如，如何认定中华民族传统文化项目的文化价值，确定其民族归属和地区归属，就需要对其历史变迁、起源地与辐射圈、变化形态等等进行深入的学术研究。又如，非物质文化是一种活态文化，它不可能像出土文物或古建筑那样，凝固封存于某个既往的历史时空点，而是在变化着的社会生活中不断变化和重构，与社会同步发展，因此，采取什么样的保护形式才是科学合理的，也需要在对保护项目进行深入研究后才能确定。

　　综上，我们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保护的过程中，应像陈云那样重视理论研究工作，通过理论研究厘清保护工作思路，用正确的学术理论来指导正在进行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保护工作。只有这样，我们的保护工作才会不走或少走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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