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科学评价斯大林
从1935年到1953年,陈云对斯大林的了解和认识逐渐加深。1939年12月21日,陈云在中共中央、陕甘宁边区党委、陕甘宁边区政府联合举行的斯大林诞辰60周年庆祝会上发表讲话,赞扬斯大林领导的苏联社会主义建设取得的巨大成就。
1954年3月5日,陈云出席中共中央举行的纪念斯大林逝世1周年大会并发表讲话,讲话回顾并高度评价了斯大林一生的伟大功绩。陈云称斯大林是“列宁事业的伟大继承者”、“在列宁逝世以后的二十九年间领导苏联共产党和苏联人民发展了列宁的事业,在占世界六分之一的土地上建成了社会主义社会,并用最英明的远见和最果敢的行动保护了它。”陈云强调,斯大林是“我国和东方各国人民解放斗争的亲切的导师和朋友”,“斯大林的著作对于中国和东方殖民地、附属国的革命运动,是具有直接的指导作用的。在《斯大林全集》中,关于中国革命问题的论著占有显著的地位。”[⑥]
对斯大林的这一评价,陈云一直没有变化。1956年9月,在接见应邀参加中共八大的瑞典共产党代表团时,陈云再次谈到,斯大林犯错误在我们看来是不足为奇的,奇怪的是苏共以前把他说得太好,一下子又把他说得太坏。要求革命领袖没有缺点、错误是不可能的,是空想。我们对他的估计是功七过三。“功”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他进一步论证了列宁提出的在帝国主义时代,一个国家可以建成社会主义的理论;第二,在苏联建设了社会主义;第三,领导苏联人民打胜了卫国战争,保卫了苏维埃国家,取得了粉碎希特勒法西斯战争的胜利。“过”主要就是思想里产生了主观主义,产生了片面性,对于某些重大问题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最终导致党内生活不正常。1979年3月6日,在会见来访的马来西亚共产党总书记陈平时,陈云再次指出:在评价斯大林这个问题上,我们要平心静气,要掌握分寸,慎重考虑,不能感情用事。这不仅是中国的问题,也是世界的问题。
对革命导师斯大林的客观评价,显示了陈云尊重历史、坚持真理、坚持原则的胆识和立场,也表达了他对斯大林的敬意和认为共产主义理想必定实现的信心。
六、学习列宁、斯大林著作
自从在莫斯科学习有关列宁的著作后,陈云在以后的岁月中就没有停止过对列宁、斯大林理论著作的学习。在1939年发表的《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中,陈云提出:“我们要学习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理论,才能培养自己成为一个真正有能力的有坚强党性的共产党员。我们的学习是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精神,学习他们观察问题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而不是背诵教条。”在延安,陈云从1940年11月1日起,开始自学斯大林的《列宁主义概论》。对于列宁的一些文章和观点,像列宁关于共产党员的资格原则的论述、关于“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的论述、 列宁的《党的组织和党的文学》、列宁论帝国主义等等,陈云多次在讲话或文章中加以引用。“文革”期间,陈云受冲击离开决策层,利用这段时间,陈云集中精力把《列宁全集》又重新精读一遍。1972年,陈云回到北京,参加国务院业务组的工作,协助周总理抓外贸。由于时间仍比较宽松,他又给自己订了一个读书计划,打算用两年时间再精读一遍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和毛主席的若干著作。他邀请在京的一些家庭成员如夫人于若木、于若木妹妹等也参加这个学习。1975年3月,陈云开始从《列宁全集》第23卷的《远方来信》一文起,再次逐篇精读《列宁全集》各卷,直至1976年10月25日,读完第33卷最后一篇文章为止。通过学习陈云对列宁怎样在党内发扬民主、怎样听取不同意见有了深刻的认识,更加重视民主集中制的重要性,并大声疾呼党内要坚持这种科学的领导决策制度。
陈云对列宁主义的了解,最初就是通过斯大林的《列宁主义概论》。此外,他还阅读了《斯大林文选》、《斯大林选集》等著作。像斯大林的“干部决定一切”论、斯大林论布尔什维克12条、斯大林“使布尔什维克增光的不是骄傲,而是谦逊”等言论,陈云都是非常熟悉,并经常引用的。反复通读了马恩列斯的著作后,他又反思了自己几十年的工作实践,总结说,“过去我只是有实践经验,现在我又有了理论。又有理论,又有经验,将来无论再遇到什么事,我都不怕了。”[⑦]
陈云除了自己全面系统地学习马恩列斯的著作外,还经常勉励子女亲属、身边工作人员认真学习,更要求领导干部要认真学习。1991年5月12日,陈云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著作大辞典》题词:“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⑧]
七、会见老朋友
在与苏联籍人士的交往过程中,陈云与阿尔希波夫的友谊显得特别深厚。阿尔希波夫比陈云小两岁,20世纪50年代,他作为中国政务院经济总顾问、苏联来华专家组总负责人,在中国工作了8年,对我国第一个五年计划作出过巨大贡献。当时,阿尔希波夫的工作与陈云领导的财经部门联系比较多,他们经常接触,而且对形势的分析、对所有制的改造、对恢复经济的措施都有相近的看法。阿尔希波夫和陈云常常是通宵达旦地工作。由此,他们结下了极为深厚的友谊。
1983年底,担任苏联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的阿尔希波夫准备访华,他通过外交渠道提出希望届时能见见陈云。其时,陈云平时不愿出席外交场合,晚年与外国人更是极少见面。但对于阿尔希波夫的要求,陈云立即表示同意,并把这次会见当成促进两国人民友谊的重要机遇而做了精心准备。1991年,俄罗斯宣布独立。那时,陈云已是86岁高龄的老人,身体十分虚弱,但他还是再次会见了以俄中友协名誉会长身份再度访华的阿尔希波夫。看到来自苏联的老朋友,陈云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他几次去苏联学习、工作的情景,回想起苏联对自己的重要影响,对比现实考虑到中国将来的发展,他禁不住泪花闪闪,半晌说不出话来。
(作者为陈云故居暨青浦革命历史纪念馆馆员)
[①]丁明:《陈云1926年在上海——对一则新史料的解读》,第二届“陈云与当代中国”研讨会入选论文。
[②]《陈云文集》第3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281页。
[③]《陈云年谱(1905~1995)》中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394、397页。
[④]《陈云年谱(1905~1995)》中卷,第158、89页。
[⑤]《陈云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44~245页。
[⑥]《陈云文集》第2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509、514、515页。
[⑦]《陈云家风》,新华出版社2005年版,第63~64页。
[⑧]《陈云年谱(1905~1995)》下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4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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