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理应是开放的社会,可以吸取人类先进文明的成果,使社会生产力获得比资本主义更快的发展。而由于种种主观和客观原因,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对外开放 却经历了曲折坎坷的过程。以1972年中美关系缓和后的中国对外引进高潮为开端,毛泽东为代表的第一代中共领导核心开始探索建立对外开放的基本战略;从1978年起,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共第二代领导核心开始把对外开放确立为现代化建设的总方针,经过实验完善,直到中共十三大,对外开放终于成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的一个基本点,并作为当代中国的基本国策在真正意义上确立起来。
一、20世纪70年代以前中国对外开放的回顾
新中国成立之初,毛泽东曾设想建立一个与世界各国平等贸易往来的对外开放环境,但是西方国家的敌视及朝鲜战争爆发后对中国的军事包围和经济封锁,使新中国不得不“首先同社会主义国家和人民民主国家做生意” 。因此,新中国在50年代主要是在社会主义阵营内部贸易和接受部分外援。中苏签订了一系列经济贸易协定,特别是在 “一五”计划时期引进了苏联援助的156项重点工程,包括钢铁,有色金属,重型机器,汽车,航空煤炭,石油,电力,电讯等方面的企业项目和一些军工项目。另外,通过对东欧国家的进口贸易,中国也获得各种机械车辆,石油,金属钢材,化工原料,精密仪器,医疗等物资和成套设备。这对于中国打破西方经济封锁禁运,奠定中国工业化基础,加强国防建设,填补技术空白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总起来说,50到60年代中国对外开放只是在意识形态维系下社会主义阵营内部的互通有无、调剂余缺和互相支援,还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对外开放或国际贸易,它的兴衰必然要受到意识形态的严重影响。
1960年中苏两党关系破裂后,中苏贸易额由当年16.64亿美元、占中国进出口总额的43.7%,急剧下降到1965年4.1亿美元、仅占9.6% 。中国的对外贸易急剧萎缩,基本上关上了对苏联东欧开放的大门。这种状况虽然是被迫的,但确实使中国的工业化建设遭受了严重的损失。然而,从另一方面考察,它也促使中国摆脱了在苏联指挥棒下成为加工生产基地的可能性,培育了中国的独立自主工业体系,逼迫中国把开放的视角投向全世界。如果没有这个突变,中国在90年代很难避免苏联东欧剧变造成的多米诺连锁反应。
这一时期,中国对外贸易在日本和西欧取得了一些突破,贸易额有所增长,引进了一些化工、汽车生产的关键设备技术。可是“文化大革命”又把中国的对外开放推向了最低谷。在极左思潮严重影响下,对外贸易把出口初级产品说成“出卖资源”,把积极增加出口创汇说成“外汇挂帅”,引进技术说成“崇洋媚外”、“爬行主义”,甚至攻击对外贸易部是“卖国部”。中国对外贸易额1967年至1969年连续三年停滞下降,甚至几乎中断。正如邓小平指出的:“‘四人帮’搞得什么都是‘崇洋媚外’,‘卖国主义’,把我们同世界隔绝了。”
二、20世纪70年代前期的对外引进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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