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0年代初期开始,改革开放所带来的政治社会的巨大变革也促进了国家的文化建设进程,由官方领导的新编方志事业在全国范围内勃然兴起并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到2000年前后,省、市、县、镇等多级志书编纂机构除出版了近5000部地方志书外,有关部门和地区还编辑出版了相当数量的部门志、专业志等,单天伦:《中国地方志年鉴》2002年创刊号,第374页。其中也包括各种各样的内容丰富的卫生史志。虽说近年来学界对各类地方志的资料价值已有论述,但其中多限于对1949年前的各类地方志的评析,而对1949年以后,尤其是对改革开放后各种新编地方志的研究和利用较为缺乏,对各种卫生史志的研究和利用则更为鲜见。近年来,随着国史研究中社会史研究的不断推进,当代中国的防疫机制、疾病医疗等问题也成为新的学术研究的增长点,参见朱佳木:《论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研究》,《当代中国史研究》2009年第1期;姚力:《中国当代社会史研究的基本问题》,《当代中国史研究》2010年第1期。不断有学者给予热切的关注。其中所涉及的地方卫生史志及其相关的疫情资料价值,颇有研究和讨论的空间与余地。本文即试图从借鉴和利用地方卫生史志的相关研究成果的角度,对其中的疫情资料及其价值做一简要评述。
一
新编地方卫生史志是新编地方志的一种。这里所谓“新编”,是为了和旧指“地方志”有所区别,主要是指1949年以后所修地方志。新编地方志工作开始于新中国成立初期,当时毛泽东、周恩来都曾倡导编修地方志,并将修志工作列入《十二年哲学社会科学规划方案》中,提出了编写新的地方志的任务,且将其列为20个重点项目之一,要求“全国各县、市(包括少数民族地区)能够迅速编写出新编地方志”转引自邱新立、王芳:《中国五、六十年代地方志的编修始末及成果概述》,《中国地方志》2000年第1期。。但是,1950年代末期直到十年“文化大革命”,各种修志工作被迫中断。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新编地方志工作再度兴起。1986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七个五年计划》将编纂新方志列为国家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工作重点。在新一轮的修志热潮中,大量的地方卫生史志开始涌现,并以其丰富的地方卫生资料、疫情资料等颇为引人注目。
这里,首先是各省、市、县卫生志的编纂。各省、市、县卫生志一般是各地地方志中的一种,属于地方的卫生事业专志。其资料来源主要是各地卫生系统内部各级档案馆、资料室和医药科教图书馆,辅以有关单位收藏的报刊、书籍、实物,甚至一些零星的口述资料。在叙述体例方面,各地卫生志大都贯通古今,上限事溯发端,下限至1980~1990年代甚或更近一些。考虑到各地卫生志资料的翔实可靠,与编志人员的专业性等特征,各地卫生志的相关资料比较权威。其次是一些地方部门编撰的卫生防疫站志、环境卫生志和卫生院志等,也是相对较为权威的卫生专志。卫生防疫站志一般由作为各省疾病预防控制和卫生监督监测中心的卫生防疫站编写,环境卫生志由各地环境卫生管理部门编写,卫生院志则由相对具有历史和传统的各地方卫生院组织编写。再次是各类疾病史专志,主要是各地人民政府地方病防治领导小组等编写的鼠疫、血吸虫病、布氏菌病等疾病防治史志。最后是地方卫生史料辑录,主要是各地卫生防疫机构、保健组织等编写的医药卫生类工作资料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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