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形成的历史进程

　　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战略的形成和确立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即：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以又快又好为理念追求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理论探索和实践摸索阶段；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以又好又快的新理念为导向、以提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概念和战略为标志的理论成熟和战略定型阶段。

　　（一）江泽民关于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战略思想

　　有一些人认为，1995年制定“九五”计划时中央首次提出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这种不实观点得到普遍传播。举一例：“1995年制定‘九五’计划时，中央首次提出要从根本上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卫兴华：《经济发展方式与经济增长方式的关系》，2011年2月14日《人民日报》）这不合乎史实。1994年11月，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江泽民说：“我们通常讲的经济增长，既包括数量和规模的扩大，也包括质量和效益的提高。中央作出的抓住机遇、加快发展的战略决策，既要求积极扩大经济的数量和规模，更在于显著提高经济的质量和效益。注重质量、讲求效益的增长速度，才是扎实的和没有水分的速度，也才是过硬的和有后劲的速度。”“经济建设必须把提高质量和效益放在十分突出的位置，并把这方面进步的大小作为评价和考核各部门各地区以及各企业经济工作和经营好坏的首要标准。”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是我国经济发展战略转变的核心内容和主要课题”。江泽民：《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193~195页。江泽民始终坚持并不断丰富、发展经济增长的新理念和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战略思想。例如，2002年江泽民强调“要高度重视并切实解决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问题”，“努力开创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江泽民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62页。

　　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基本要求体现在“两个转到”，即：“从主要依靠增加投入、铺新摊子、追求数量，转到主要依靠科技进步和提高劳动者素质上来，转到以经济效益为中心的轨道上来。”《江泽民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62页。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主要内涵体现在：“真正走出一条速度较快、效益较好、整体素质不断提高的经济协调发展的路子”，《江泽民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8、19页。“努力开创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江泽民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62页。

　　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提出从如下几个方面着力推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第一，推进经济体制改革，形成有利于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体制机制。实现经济增长方式从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要靠经济体制改革，形成有利于节约资源、降低消耗、增加效益的企业经营机制，有利于自主创新的技术进步机制，有利于市场公平竞争和资源优化配置的经济运行机制。《十四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1483页。第二，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建设国家知识创新体系，增强自主创新能力。“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要重视科技和教育，认真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实现科技、教育与经济的紧密结合。”《江泽民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62、463页。“建设国家知识创新体系，增强自主创新能力”。《江泽民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534页。第三，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加强生态环境建设。“高度重视并切实解决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问题，按照可持续发展的要求，正确处理经济发展同人口、资源、环境的关系，促进人和自然的协调与和谐”。《江泽民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62页。第四，对经济结构进行战略性调整，是实现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主要着力点。“必须对我国经济结构进行战略性调整。不把这件事抓好，就难以实现经济体制和经济增长方式的根本性转变”，“要把调整经济结构作为明年和今后一个时期经济工作的主要着力点”。《江泽民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29页。

　　（二）十七大将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确立为国家战略

　　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非常重视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所提出并坚持探索的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战略课题和战略任务。2006年8月，在学习《江泽民文选》报告会的讲话中，胡锦涛说：“要继续坚定不移地转变发展观念、创新发展模式、提高发展质量”，“加快调整经济结构和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第600页。

　　2006年10月，在中共十六届六中全会上，胡锦涛第一次提出促进经济“又好又快”发展的新要求，《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第679页。这与由江泽民于1992年提出并被中央持续沿用10多年的“又快又好”的提法既有一定联系又有很大不同——“好”字当头替代了“快”字当头、立足以质（好）取胜替代立足以量（GDP及其增长速度）取胜——这绝不是简单的文字变动，而是中央关于经济发展理念的重大转变，是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必然要求。

　　2007年9月，胡锦涛从战略高度首次提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概念：中国将“努力实现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中国将坚持走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优势得到充分发挥的新型工业化道路，加快调整经济结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胡锦涛：《推进全面合作，实现持续发展》，2007年9月7日《人民日报》。。

　　2007年10月，中共十七大首次将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确立为国家战略。十七大报告指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总体要求主要体现在“三个转变”——促进经济增长由主要依靠投资、出口拉动向依靠消费、投资、出口协调拉动转变，由主要依靠第二产业带动向依靠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协同带动转变，由主要依靠增加物质资源消耗向主要依靠科技进步、劳动者素质提高、管理创新转变。《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17、18页。

　　随后，胡锦涛对十七大所作出的这项重大战略决策解读说：“由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到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虽然只是两个字的改动，但却有着十分深刻的内涵。转变经济发展方式，除了涵盖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全部内容外，还对经济发展的理念、目的、战略、途径等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我们要正确处理好和快的关系，坚持好字优先，加快形成符合科学发展观要求的发展方式。”《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107页。这140字的经典论述包括两个方面重要的战略要点：第一，通过“两破两立”，引导人们创新发展理念、目的、战略和途径。（1）正式宣布终止使用“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概念，代之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新概念；（2）正确处理好与快的关系，破除快字优先的“又快又好”的发展理念，不再将追求GDP的快速增长置于战略优先地位；代之以坚持好字优先的“又好又快”的新发展理念，要求在“加快形成”符合科学发展观要求的发展方式上下功夫，将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置于战略优先地位。第二，说明了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之间的联系。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是对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继承、发展和创新，除了涵盖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全部内容外还对经济发展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

　　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创新发展理念，提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战略思想和战略任务，标志着我国经济发展战略的核心思想完成了由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到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大飞跃，从认识上完成了由传统的粗放的经济增长方式向现代的创新驱动的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重大战略飞跃。

　　二、十七大以来的新发展

　　十七大以来至今的三年多，汶川特大地震、国际金融危机等重大挑战接连不断，党中央对“十二五”时期发展做出重大部署，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战略在经受严峻的实践考验过程中获得了多方面的丰富和深化，重大的新进展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

　　（一）关于战略的理念、概念、目的方面的新发展

　　废止“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概念、代之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废止“又快又好”理念、代之以“又好又快”。2007年12月17日，胡锦涛说：“由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到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虽然只是两个字的改动，但却有着十分深刻的内涵。转变经济发展方式，除了涵盖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全部内容外，还对经济发展的理念、目的、战略、途径等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我们要正确处理好和快的关系，坚持好字优先，加快形成符合科学发展观要求的发展方式。”

　　以“两个着眼于”，表明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战略目的。2007年12月3日，胡锦涛说：“着眼于实现又好又快发展，着眼于抓紧解决我国发展面临的突出矛盾和问题，党的十七大强调要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76页。

　　（二）关于战略的基本要求、重点和主攻方向方面的新发展

　　以“四个必须”明确贯彻落实发展是第一要义的要求，从政治、经济两个方面明确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战略的基本要求，比十七大所提出的“三个转变”的要求更加丰富和完备。2007年12月17日，胡锦涛说：“贯彻落实发展是第一要义的要求，必须坚持把发展作为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牢牢扭住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坚持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必须更好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可持续发展战略，着力把握发展规律、创新发展理念、转变发展方式、破解发展难题，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实现又好又快发展。必须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道路，促进经济增长由主要依靠投资、出口拉动向依靠消费、投资、出口协调拉动转变，由主要依靠第二产业带动向依靠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协同带动转变，由主要依靠增加物质资源消耗向主要依靠科技进步、劳动者素质提高、管理创新转变。必须把提高党的执政能力、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体现到领导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上来，落实到引领中国发展进步、更好代表和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上来，为科学发展提供可靠的政治和组织保障。”《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106页。

　　以“五个必须坚持”，明确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战略重点。2007年12月3日，胡锦涛指出：第一，必须坚持创新驱动。面对发达国家在科技上长期占优势的压力，面对西方国家在核心技术和关键技术领域对我国实行封锁的情况，面对我国缺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和关键技术的现状，我们必须更加注重增强自主创新能力，走出一条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供有力和持久的技术支撑。第二，必须坚持城乡统筹，形成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新格局，实现城乡共同繁荣。第三，必须坚持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加快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第四，必须坚持内外协调，统筹把握好国内产业发展和国际产业分工，努力促进我国发展和各国共同发展的良性互动。第五，必须坚持以人为本。我们推进发展的根本目的是造福人民，必须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更加注重发展成果的普惠性，更加注重改善民生，切实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也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形成我国经济增长以内需拉动为主的新格局。《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77~79页。2008年6月23日，胡锦涛以“四个必须”明确了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的基本要求，丰富和发展了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战略基点。第一，必须把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作为科技发展的首要任务，这是统领建设创新型国家的战略主线；第二，必须以制度创新促进科技进步和创新；第三，必须培养造就宏大的创新型人才队伍，坚持人才资源是第一资源，全面实施人才强国战略；第四，必须以创新文化激励科技进步和创新。胡锦涛：《在中国科学院第十四次院士大会和中国工程院第九次院士大会上的讲话》，2008年6月24日《人民日报》。

　　从制度安排、经济结构、政绩考核三个方面明确主攻方向，力求在全国形成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强大合力，在发展中促转变、在转变中谋发展。2009年12月5日，胡锦涛说：第一，从制度安排入手，完善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体制机制和政策导向。要下更大决心、用更大气力推进财税体制、收入分配制度、生产要素价格形成机制改革，健全相关法律法规，形成有利于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体制机制和利益导向。要进一步完善财税政策、信贷政策、环保政策、土地政策、贸易政策和技术标准，加强发展规划引导，形成系统的政策体系和强大的政策合力。第二，以优化经济结构、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为重点，实现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新突破。经济结构优化是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基本要求。要扩大国内需求特别是居民消费需求，把国内市场巨大潜力发挥出来，拉动经济结构调整优化；要把促进工业由大变强与大力发展服务业特别是现代服务业结合起来，把淘汰落后生产能力与抢占新兴产业制高点结合起来，提升经济整体素质和国际竞争能力；要坚持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坚持把建设创新型国家作为面向未来的重大战略选择；要坚持人才资源是第一资源，全面实施人才强国战略，在创新实践中培育人才、发现人才、使用人才，培养造就宏大的创新型人才队伍。第三，以完善政绩考核评价机制为抓手，增强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自觉性和主动性。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推动科学发展，正确的政绩导向是关键。要完善促进科学发展的干部考核评价机制，既要看发展速度和规模，更要看经济结构是否优化、自主创新水平是否提高、就业规模是否扩大、收入分配是否合理、人民生活是否改善、社会是否和谐稳定、生态环境是否得到保护、可持续发展能力是否增强，总之要看是否真正做到好字当头、又好又快，从而使加快发展方式转变成为各级党委和政府的自觉行动。《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285、286页。

　　（三）明确战略的关键，做出全面部署

　　胡锦涛明确指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关键所在——要在“加快”上下功夫、见实效。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经济的冲击，表面上是对经济增长速度的冲击，实质上是对经济发展方式的冲击。国际金融危机使我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问题更加凸显出来，综合判断国际国内经济形势，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已刻不容缓。所以，2010年2月3日，胡锦涛说：“我想强调的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关键是要在‘加快’上下功夫、见实效。”“如果我们不能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我国今后发展代价就会越来越大、空间就会越来越小、道路就会越走越艰难。”《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455页。胡锦涛以“八个加快”对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点工作做出全面部署。第一，加快推进经济结构调整，把调整经济结构作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战略重点，按照优化需求结构、供给结构、要素投入结构的方向和基本要求，加快调整国民收入分配结构，加快调整城乡结构，加快推进城镇化，加快调整区域经济结构和国土开发空间结构。第二，加快推进产业结构调整，适应需求结构变化趋势，完善现代产业体系，加快推进传统产业技术改造，加快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加快发展服务业，促进三次产业在更高水平上协同发展，全面提升产业技术水平和国际竞争力。第三，加快推进自主创新，紧紧抓住新一轮世界科技革命带来的战略机遇，更加注重自主创新，加快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加快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加快科技体制改革，加快建设宏大的创新型科技人才队伍，谋求经济长远发展主动权、形成长期竞争优势，为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提供强有力的科技支撑。第四，加快推进农业发展方式转变，坚持走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加快构建粮食安全保障体系，加快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加快推进农业科技创新，加快推进农业经营体制机制创新，大幅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大幅降低农业生产经营成本，大幅增强农业可持续发展能力，全面提高农业现代化水平，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第五，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深入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大力推进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加快推进节能减排，加快污染防治，加快建立资源节约型技术体系和生产体系，加快实施生态工程，推动整个社会走上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第六，加快推进经济社会协调发展，针对社会发展和民生领域的突出问题，大力推进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加快提高教育现代化水平，加快实施扩大就业的发展战略，加快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加快发展面向民生的公益性社会服务，更好推进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第七，加快发展文化产业，在重视发展公益性文化事业的同时，坚持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相统一，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加快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加快发展经营性文化产业，加快开拓文化市场。第八，加快推进对外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坚持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统筹好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加快调整出口贸易结构，加快调整进口贸易结构，加快提高利用外资质量和水平，加快实施“走出去”战略，不断提高开放型经济水平。《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455~469页。

　　三、战略意义

　　首先，进入新世纪新阶段，特别是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以来，我国发展所处的外部环境和内部条件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已刻不容缓。

　　外部环境发生了深刻变化。一是世界经济增速放缓，国际市场需求受到抑制。国际金融危机导致的外部需求明显减少，外需不振可能在较长时间内存在，这对严重依赖外需拉动经济发展的国家产生重大影响。二是国际金融危机充分暴露了世界经济发展方式不可持续的问题，世界经济原有增长模式难以为继，以新兴市场国家逐步成为全球主要制造基地、美国等发达国家成为全球主要消费市场、资源富集国家成为全球初级产品主要提供者为特征的世界经济增长格局发生重大变化，面临调整的严峻挑战。三国际金融危机加快了科技进步和创新步伐，全球进入创新密集和产业变革时代。各国抓紧调整发展战略，加快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抢占世界经济发展新的制高点。

　　国内经济发展呈现出新的阶段性特征。一是经济增长高度依赖国际市场，投资率偏高、国际贸易顺差偏大、消费率偏低的增长格局不可持续；二是主要依靠物质投入的传统发展方式与资源环境的矛盾日益突出，部分地区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已接近极限，资源环境约束矛盾日益突出，外延扩张模式难以为继；三是经济发展技术含量不高，企业技术创新能力不强，产业结构不合理，大量低水平产业粗放生产，部分产能严重过剩；四是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偏低，城乡居民、不同社会群体收入差距过大，不仅造成投资和消费不平衡，而且影响社会和谐稳定；五是广大人民群众对生活水平和质量的要求不断提高，对干净的水、新鲜的空气、优美的环境等方面的要求越来越高，但生态总体恶化的趋势尚未根本扭转，环境治理任务相当艰巨。总之，我国原有经济发展方式的不适应性更加凸显，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日益成为保证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和谐的内在要求。

　　其次，我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要实现各方面发展目标，必须保持一定的发展速度，但发展必须讲质量。“增长质量和产品质量关系发展可持续性，关系人民群众切身利益，关系国家形象。”《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760页。这“三个关系”表明，如果我国长期以来存在的增长粗放和产品质量不高问题不能得到全面有效解决，总有一天会引发系统性经济风险，甚至会引发信用危机和社会动荡，反过来会影响发展进程。

　　而且，当前我国已经进入发展的关键期、改革的攻坚期、矛盾的凸显期，经济社会运行中的新老矛盾和问题相互交织，无论是规模还是复杂性都是世所罕见的。在这种极富挑战的严峻情况下，我们要建成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必须抓紧解决影响和制约科学发展的矛盾和问题，必须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第三，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是适应全球需求结构重大变化、增强我国经济抵御国际市场风险能力的必然要求，是提高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必然要求，是在后国际金融危机时期国际竞争中抢占制高点、争创新优势的必然要求，是实现国民收入分配合理化、促进社会和谐稳定的必然要求，是适应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奋斗目标新要求、满足人民群众过上更好生活新期待的必然要求。我们只有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才能实现我们党对全国各族人民作出的庄严承诺，更好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是我国经济领域的一场深刻变革，关系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全局。《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451~45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