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五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以下简称《建议》)明确指出,“十五五”时期是我国发展处于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不确定难预料因素增多的时期。作为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夯实基础、全面发力的关键时期,“十五五”时期的发展环境既承接了“十四五”时期的发展成果与积累的矛盾,又直面国际格局变乱交织与国内改革深化的双重变量。我们要锚定既定目标,保持战略定力,正确认识世界之变、世界之势,发挥历史主动,续写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奇迹新篇章,进一步为人类和平发展贡献中国智慧、中国力量。
正确认识世界之变、世界之势
当前世界变乱交织、动荡加剧,地缘冲突易发多发;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抬头,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威胁上升,国际经济贸易秩序遇到严峻挑战,世界经济增长动能不足;大国博弈更加复杂激烈。这既带来了新的发展契机,也暗藏着诸多风险挑战。
正确认识国际力量对比之变。一方面,全球经济增长动力减弱,特别是发达经济体增速放缓,G7国家占全球份额下降,对全球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持续减弱,西方单极霸权难以为继,国际规则体系分化,全球经济治理机制效能下降。另一方面,全球多极化趋势日益明显,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虽面临困难和挑战,但整体实力增强的大趋势不可逆转,“全球南方”加速崛起,到2035年,经济总规模将超过发达经济体,在全球经济和投资中的比重接近60%,对全球经济影响力日益上升,将加快世界经济格局调整和“东升西降”的发展趋势。
正确认识地缘政治冲突与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加剧之变。“十五五”时期全球地缘政治格局的动荡性将进一步凸显。俄乌冲突持续、巴以冲突延宕、中东局势动荡、亚太地区紧张加剧,冲突外溢效应显著增强;美国“对等关税”政策、欧盟贸易壁垒、各国“去风险”“脱钩断链”趋势加速,多边贸易体制遭严重冲击;中美战略竞争进入关键期,俄乌冲突成为影响全球格局的重要变量。地缘政治冲突是贸易保护主义的催化剂,贸易保护主义又加剧地缘政治紧张。特别是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贸易保护主义及地缘政治博弈持续加剧,美西方国家推动供应链“近岸化”和“在岸化”,推进“友岸外包”和产业回迁,深刻改变了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格局,也将使我国面临更多挑战。
正确认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之变。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呈现以人工智能为主导,与量子科技和生命科学等领域交叉融合、多点突破的发展态势。在新一轮科技革命浪潮之下,全球争夺科技制高点的竞争日趋激烈,重塑各国竞争力消长和全球竞争格局。然而,美国砌筑“小院高墙”,扩大对我国高技术出口管制范围,联合西方盟国限制人工智能芯片、芯片制造设备、零部件及软件对华出口,并企图以人工智能为战略制高点对我国进行降维式打击。而且,人工智能在推动生产力革命性变革的同时,也将带来巨大的潜在风险。这迫切要求大国间加强合作,防范制造安全隐患、加大“智能鸿沟”等方面的风险挑战。
续写中国奇迹新篇章
“十四五”时期,面对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和艰巨繁重的国内改革发展稳定任务,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团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经受住世纪疫情严重冲击,有效应对一系列重大风险挑战,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取得新的重大成就。我国经济基础稳、优势多、韧性强、潜能大,长期向好的支撑条件和基本趋势没有变,但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等深层次问题依然突出,转型发展面临诸多挑战,构成了复杂的国内发展环境。这就需要进一步发挥优势,以历史主动精神攻坚克难,续写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奇迹新篇章。
发挥制度优势是核心保障,为发展稳定提供根本支撑。我国社会主义制度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显著优势,在“十五五”时期更需转化为精准高效的发展动能。这就要求我们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深入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进一步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进一步健全高水平对外开放体制机制,进一步提高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水平。完善新型举国体制,采取超常规措施,全链条推动集成电路、工业母机、高端仪器、基础软件、先进材料、生物制造等重点领域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取得决定性突破。同时,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为抓手,落实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部署,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构建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通过强化政策连续性与稳定性,营造可预期的发展环境,既为经济增长注入确定性,也为社会稳定筑牢制度根基。
推动市场与产业优势叠加,激活经济增长内生动力。我国拥有全球最完整的产业体系和超大规模市场,这两大优势的深度融合是“十五五”时期的重要发力点。一方面,依托规模不断扩大的中等收入群体的消费潜力,通过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完善社会保障体系、优化消费环境,推动消费向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升级,让内需成为科技创新和产业转型的“加速器”。另一方面,以产业升级回应消费需求,加快传统产业智能化改造,培育壮大人工智能、新能源、生物医药等新兴支柱产业,布局人形机器人、量子信息等未来产业新赛道。同时纵深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促进要素自由流动,让超大规模市场优势为产业升级提供广阔空间,让完整产业体系优势为经济韧性提供坚实支撑。
释放人才资源优势,筑牢新质生产力发展根基。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根本出路在于人才。“十五五”时期需将教育、科技、职业培训等整合为“广义人力资本投资”,设立刚性约束指标,确保人才相关支出增速高于财政收入增速。既要扩大高等教育规模、提升基础研究人才培养质量,培养战略科学家与原始创新人才;也要完善职业教育体系,培育数以亿计的高技能工匠,构建多层次人才梯队。同时优化创新生态,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完善创新激励机制,促进产学研深度融合,让人才创新活力充分涌流。
统筹发展和安全,实现稳增长与守底线有机统一。“十五五”时期需强化底线思维,有效防范化解各类风险,增强经济和社会韧性,以新安全格局保障新发展格局。在经济领域,保障粮食、能源、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确保GDP年均增速稳定在合理区间;在社会领域,完善就业促进机制,提高就业质量,健全托幼、养老等公共服务体系,缩小城乡区域差距,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同时,兼顾绿色发展与安全保障,加快新能源替代,严控环境污染,推进美丽中国建设,让生态安全成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通过构建新安全格局保障新发展格局,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又为经济快速发展创造安全环境,实现发展质量、结构、规模、速度、效益、安全相统一。
更好贡献中国之智、中国之力
“十五五”时期是我国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关键阶段,面对国内外深刻复杂的变化,我国需立足自身发展优势,以中国智慧破解全球难题,用中国力量注入发展动能,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取得更实在有效的进展。
以普惠包容的中国智慧,重塑全球经济发展格局。坚持开放合作、互利共赢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十五五”时期,我国可践行普惠包容的发展智慧,推动经济全球化向更合理方向发展。一方面,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积极扩大自主开放,维护多边贸易体制,拓展国际循环,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与世界各国共享机遇、共同发展。另一方面,落实全球发展倡议,聚焦发展中国家迫切需求,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在基建、农业、医疗等领域提供务实援助,助力发展中国家突破发展瓶颈。
以创新突破的中国力量,筑牢全球科技合作根基。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是重塑全球格局的关键变量,而少数国家搞“小院高墙”“脱钩断链”,阻碍了全球科技协同发展。“十五五”时期,我国需以科技自立自强的力量打破壁垒,同时秉持开放合作的智慧搭建共赢平台。在量子科技、人工智能、新能源等领域,集中战略科技力量攻克关键核心技术,形成更多并跑领跑成果,以新质生产力推动产业升级。同时,主动发起国际科技合作计划,构建跨境创新网络,为各国科研机构和企业提供平等参与的机会,如拓展“一带一路”科技合作平台、共建联合实验室等。
以和合共生的中国担当,维护全球安全稳定秩序。当前世界变乱交织,地缘冲突延宕外溢,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威胁叠加,给全球稳定带来严峻挑战。“十五五”时期,我国需运用“共同安全”的中国智慧,以实际行动守护世界和平。落实全球安全倡议,积极参与维和、反恐、救灾等国际行动,推动通过对话协商解决巴以冲突等热点问题。在大国关系上,推动构建和平共处、总体稳定的格局,以大国协调化解阵营对抗风险。在周边地区,践行亲诚惠容理念,深化与周边国家的命运共同体建设,通过互联互通项目和人文交流增进互信。
以文明互鉴的中国胸襟,促进人类文明交融共生。文明隔阂与意识形态对立是阻碍人类团结的重要因素。“十五五”时期,我国需以文化软实力展现中国自信,推动文明交流互鉴。一方面,坚定文化自信,通过国际展会、数字媒体等渠道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成果,让世界了解中国的和平理念与发展道路。另一方面,落实全球文明倡议,举办更多跨国文化活动,推动教育、艺术、民俗等领域的民间交流,消除文明误解。同时,尊重各国发展道路选择,反对将自身模式强加于人,支持各国走出符合国情的现代化路径。
以改革创新的中国力量,参与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当前全球治理赤字突出,多边机制效能受抑,亟需注入新的治理力量。“十五五”时期,我国可凭借制度优势和实践经验,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向更公正合理方向发展。在联合国框架下积极发声,推动扩大发展中国家话语权,参与修订国际贸易、气候治理等领域规则。同时以全球治理倡议为抓手,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积极参与世界贸易组织改革,推动完善更加公正合理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在关于《建议》的说明中强调,要“坚持目标导向和问题导向,立足于夯实基础、全面发力的基本定位”。面对复杂环境,唯有积极识变应变求变,善于在危机中育新机、于变局中开新局,才能充分利用“十五五”这一承前启后的关键时期,为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续写中国式现代化的新篇章。
(作者分别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中国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中国研究所副研究员、硕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