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若诚——热衷于中西文化交流
改革开放后,英若诚精通的洋文终于派上了用场,《推销员之死》、《哗变》、《清君入瓮》、《芭巴拉少校》、《上帝的宠儿》都是由他翻译、引进到北京人艺的外国戏。
英达的好友阿忆至今记得自己在大学时代,跟同学一起观看话剧《上帝的宠儿》时的情景,“那时我在北大上大二,跟孔庆东一起跑到人艺看话剧,从那时到现在,俺再没有看过如此震撼和精湛的话剧表演!”
英若诚把自己认为一流的西方大师之作引进到中国,同时也把中国戏剧文化传播到西方。作为密苏里大学的客座教授,他给美国学生排了两部中国话剧,《家》和《十五贯》。他是当时北京人艺海外影响最大的演员之一,《忽必烈》、《末代皇帝》、《小活佛》、《马可·波罗》等影视作品为他赢得了一大批海外观众。
“我们提倡爱国主义,首先要让青少年知道中国与世界的现状,加以对比,祖国才可爱。有的人认为应当把中国说成好而又好,革命灯塔、世界乐园、人间天堂,这便是爱国……这种说法太片面,经不起比较和事实的检验,往往连真正的伟大之处,也被后代轻易否定……
“什么叫爱国?就是‘要在他的领域里赢得他的尊敬!’……世界上什么事都有一套公认的规则,不能关上门做皇帝。”
“我经常遇见双方的无知,我们对外国的无知和外国对我们的无知。……我会点儿外文,能看些洋书。……我看了好些书,对咱们中国有用的书,什么爱森斯坦哪,斯坦尼呀,以至于《推销员之死》、《哗变》哪,我觉得它是外国文化的精华,但是光我一个人知道有什么用?我得让中国人都知道,我得把它翻译出来。直到现在这还是我的动力!”
1986年,他从一名股级干部一跃成为文化部副部长,主管艺术院团和艺术院校。曹禺送给他一幅字,“大丈夫演好戏当好官,奇君子办实事做真人。”
身居高位时,他也没有离开过舞台。1990年6月,他卸任了,锁上办公室的门,交出钥匙,轻快地与同事们握手道别,“欢迎明天到首都剧场,看我的戏。”
晚年,他躺在病榻上,严重的肝硬化时常令他陷入幻象,神志清醒的时候,他对康开丽说,自己这一生因为会洋文遭了些罪,但是“在我的生命结束之前,回想我的一生,在我所有的经历中,我决不会放弃学习外语的机会,这是我从我祖父、父亲那里继承的财富之一。他们把这个知识分子家庭的重任传递给我。
英达——脚踏实地的假洋鬼子
“我们家一代一代都在做的事情就是学外语,我们是脚踏实地的假洋鬼子。不像有些人刚刚进入对外交流这个领域,取得了一点点成绩,就开始装洋人,外语没说好,国语也不会了,这只能算是假‘假洋鬼子’了。”英达这样评诉他们的英氏家族。
英达从小天分过人,英若诚用补发的工资从琉璃厂淘了许多好书,其中有一套契科夫小说。英达只有11岁,就看得津津有味,对爸爸说,“我不知道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书。”英若诚还想办法弄了一台二手唱机,在家里偷偷放贝多芬给英达听。
阿忆坚定地认为英达是自己认识的最聪明的人,“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在智力上是英达的对手。他随手翻书,过目不忘,咱们读书1000条信息你最多只记得20条,他全在脑子里。他其实是一个学问非常大的人,各个行业的专业术语,专业人士半天说不明白,他打个比方,说个笑话,就让人再明白不过了。一块儿坐着说历史能让研究历史的没话说,谈医学能让当医生的自叹不如。他只是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演员、一个导演。”
2001年,由于阿忆的推荐,英达从演艺界闯进主持界,《夫妻剧场》、《夫妻天下》、《明星大课堂》、《英达老故事》这些栏目在各地方卫视收视率都挺高,有的甚至达到8%以上。阿忆所在的九合成传媒成为英达的重要合作伙伴。“他的酬劳绝对是主持人里最高的,第二名都没办法跟他比。但是公司觉得很值,他只要在节目录制前10分钟看一下策划,知道这期节目的大概框架是什么,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他所有的主持都是即兴反应,不用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