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敌伪危害政权
一贯道在北平发展的历史可追溯到1933年。旧军人出身的点传师栗春旭,奉张光璧之命来北平 “开荒”办道,在东单新会路曾任国会议员、山东烟酒道事务局长的周景成家设立佛堂。这是北平一贯道成立最早的一个坛口。
“九·一八”事变后,一贯道乘机大肆宣传 “唯有入道者才能躲灾避难,逢凶化吉。大难过后,白阳佛要下凡掌世,入道者子孙享福不尽”,大批乡村农民和城镇市民为求平安纷纷入道。加之其上层道首与日伪政权秘密勾结,吸收了大批敌伪人员入道充当骨干。北平城区、郊区和邻近北平地区的外县,在短短几年内建立大小佛堂不计其数。日伪统治最严酷的1943年,一贯道的发展达到了高峰,北平近18万道徒中约有三分之一是这个时期发展入道的。
一贯道依靠日伪政权取得合法地位,壮大声势。北平道长张五福与日本宪兵队长里外相勾结,带着 “宪兵队顾问”的证件与师母孙素珍到外地传道,宣传不抵抗主义和亡国论,积极搜集情报,号召道徒献铜献铁,受到日伪青睐。日本人打到哪里,一贯道就发展到哪里。周佛海、褚民谊、王揖唐、胡毓坤、江朝宗等人都是一贯道徒,周佛海是坛主,褚民谊是点传师。 1943年曾任汪伪政府考试院长、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的王揖唐,入道时礼仪十分隆重,张五福亲自点道,众点传师纷纷前来祝贺。汪伪外交部长、一贯道徒褚民谊来北平时,师尊张光璧带领北平道长张五福等人亲自前往迎接,为其设宴洗尘。在一贯道内中下层的坛主、点传师,不少人都兼有地主、伪保甲长和特务等身份。协助张五福办道的点传师周籼如就是日本特务。京西志达坛坛主张鸿海是伪保长,经常勾结伪警察和特务残害人民。在卢沟桥一带,当地群众被他杀害的就是9人之多。称霸天桥的点传师刘凤林 (又名刘翔亭)在北洋军阀部队当过连长,日伪时期充当天桥自治会长,勾结日本人和伪警欺压人民,勒索百姓,放高利贷,贩卖毒品,绑劫乞丐送去日本当劳工,天桥一带市民对其恨之入骨。
日本投降后,一贯道积极向国民党靠拢。 1947年,国民党军统局北平站曾召集一贯道大坛坛主以上人员和其他会道门头目集训一个月之久,向这些会道门的骨干人员宣扬国民党三民主义的救国政策。一贯道北平道长张五福对军统避北平站站长马汉三表示:一贯道与共产党势不两立,并答应令解放区的一贯道徒协助国军刺探解放军情报。
北平解放后,张五福转移佛堂,藏匿财产,并策划隐藏策略,制造传播谣言。
铁掌出击土崩瓦解
一贯道波及近20万道徒,渗透到党政机关、群众团体、工矿、学校等内部。时任国家公安部部长的罗瑞卿在全国公安会议上指出: “由于会道门主要是利用群众迷信落后进行活动,因此,农村取缔会道门必须在土地改革完成以后,城市必须在民主改革以后,即必须在广大群众具有初步的政治觉悟,经济生活亦有初步改善的基础之上。”北京市委根据华北人民政府关于取缔封建会道门的指示精神和罗瑞卿部长的讲话,针对北平市一贯道的特点,制订了取缔一贯道的方针、政策、方案。取缔一贯道的方针是:逮捕点传师以上的重要分子及其他有政治破坏活动者;登记点传师以下,包括三才在内的家坛主以上分子;对一般道徒一经声明脱离组织,停止一切活动则免予追究。
1950年12月18日夜,取缔一贯道的行动开始。全市统一行动,一夜之间逮捕130多名一贯道首要分子。除了大道首孙素珍、张五福已潜逃外,包括重要道首王钟麟、米国权等人在内无一漏网。当场搜出大量罪证,其中有美国国旗、日伪和国民党特务证件、潜藏活动计划、反动乩语和谣言底稿、手枪、刺刀、短剑以及埋在地下、藏于密室的大量金条、银元等资财。 19日早晨,北京市的大街小巷张贴了由市长聂荣臻,副市长张友渔、吴晗签署的市人民政府取缔一贯道的布告。
1951年1月16日,在天桥小桃园戏院和吉祥戏院分别召开千人大会,控诉罪行累累的一贯道恶霸坛主张承忠和恶霸点传师刘翔亭 (即刘凤林)。受害道徒的血泪控诉,激起了群众对一贯道的仇恨。
对于无悔改表示、抗拒登记、破坏登记、登记后仍继续进行破坏活动的,市公安局采取了严厉措施。 1951年1月9日公开逮捕了抗拒政府,坚决不登记并破坏登记工作的一贯道点传师郑采芹、薛泉等27人。 《人民日报》刊登了消息,发表了短评,正告那些阻挠破坏登记退道的反动道首, “那些敢于继续作恶的人,人民和政府将以沉重的打击加在他们身上,直到彻底肃清一贯道为止。”
文章极大地震慑了各地区一贯道点传师以上的大小头目,前往登记者显著增多,其中有不少是兼有国民党党、政、军、特身份的人员,全市登记和退道出现了高潮。
据统计,结合镇压反革命,清查取缔反动会道门活动,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摧枯拉朽,全市共清查出一贯道混入各部门内部的有1.33万余人,经过登记和退道工作,彻底清除了内部的一贯道组织。自1950年12月18日开始,历时两个月,登记点传师720人、坛主4775人、三才663人;声明退道者17.8万余人,封闭大小坛1283处;更重要的是在取缔过程中,发现并摧毁了隐蔽的核心组织,并将其道产全部没收。有633名道首退出道费约50亿元 (旧币)。
《检察风云》(往事钩沉)2009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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